张向北拿着电话摇了摇头,没想到香肠都变成了自己的武器,还是秘密的,不过,有武器总比没有武器好。

张向北站起来,走到了茶几那里,不禁哑然失笑,他看到茶几上的那一包香肠,还剩下一根,他下午在办公室坐着,或者走来走去,或者去窗前站站,心里总是有排遣不去的苦闷,经过茶几的时候,就会用餐巾纸包着香肠,拿起一根嚼着。

不知不觉,一包香肠竟然快吃完了。

张向北索性把这根香肠也拿在手里,把空塑料袋扔进垃圾桶,他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亮晃晃的天空和水泥地,太阳的狠劲还没有过去,这个时候,是整个物流基地最空闲的时候,连那些大货车司机,都在找阴凉的地方凉快着。

很多舍不得去住基地招待所钟点房的司机,干脆把草席铺在相熟的仓库门口,躺在那里睡觉,从门里漫出来的冷气,让门口那块地方十分的阴凉。

最后的这一根香肠,张向北慢慢地嚼着,细细地品味着,想着,不过,一根香肠都吃完了,张向北还是没有想出来,顾工是怎么做出来的。

张向北看看手表,这个时间,顾工应该已经起来了,张向北走了出去。

顾工的办公室里没有人,张向北走到边上的操作间看看,钢丝床是空的,里面也没有人。

张向北走去饮水机那里,给自己倒了杯水,拿着水在沙发上坐下。

过了十几分钟,顾工从门外进来,看到张向北叫道:

“哎吆,你坐很长时间了?我就在车间里,你让人喊我一声就是。”

张向北说:“没事,反正在那边也是坐,到你这里,还是坐。”

顾工看了看张向北,问:“怎么,一筹莫展?”

“有点。”张向北老老实实地说。

“没事,胜利是熬出来的,打仗是这样,商业的竞争也是这样,在斯大林格勒,朱可夫把德国人熬到半死,然后出击,这才有可能取得胜利,不熬,想速战速决,那就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顾工说。

张向北笑了起来:“我感觉到了熬,但没看到希望。”

“希望就是糖,你把糖水倒在锅里,慢慢熬着,糖就出来了,现在是相持战,也是最折磨人、人的意志最容易涣散和消沉的时候。”顾工说,“老为什么厉害,他就是在这样的时候,及时进行三湾改编,提出支部建在连上,就是知道,这个时候,人的思想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