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走,是因为觉得不想拖泥带水,拖泥带水,就和过去不能完全了结,所有我中断了和所有人的联系,走得很彻底,就是希望从头再来,张晨,我希望你们能够理解。”刘芸说。
张晨点点头说,理解,大家其实也没有责怪的意思,而是觉得可惜,甚至有些内疚。
“内疚,为什么?”刘芸问。
“觉得没有能为你做什么。”张晨说。
“两个人的事情,其他人又能做什么。”刘芸笑道,“那个时候,我自己都不能面对自己,所以才觉得非这么决绝不可,不过现在好了,现在再看到杆子,我想也就是点点头,说声你好,就这样了,我倒是……”
刘芸本来是想说,我倒是觉得很对不起老孟,想了想又没有说,但心里的那份歉意还在,她觉得自己那个时候,要是知道老倪的后面还有刘立杆,她没有把握,自己会不会违背自己的职业伦理,因此放他们一马,但如果知道还有老孟,她肯定会收手。
她还会把老孟拎出来,痛骂他一场,骂到他清醒为止。
刘芸在这行混迹了那么久,可以说是阅人无数,她太清楚,就老孟的那个个性,就他那个人,根本就是连什么期货、股票和外汇,碰都不要碰,沾手都不要沾手,他是那种注定会在金融战场输得一败涂地的人。
再加上刘立杆和老倪,他们三个人,简直就是一个笑话组合,就是那种脑门上贴着一个“猪”字,跑进赌场的人。
刘芸又是暗自叹了口气。
张晨轻轻地笑了起来,刘芸问:“你笑什么?”
张晨说:“想起来有些滑稽,其实我们每个人,或长或短,都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一段时间,我和小昭回到杭城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也是和谁都没有联系,谭大哥、老孟和杆子他们,也在找我们。
“现在想起来,其实是一个调整期,就是以前的生活突然中断了,需要调整自己之后,才能适应和进入新的生活,人又不是汽车,哪能说调头就调头,说转弯就转弯。”
刘芸说对,还就是有这么点意思,还有就是,人处在这个时期,每天面对的都是新的东西,有些应接不暇,必须全力以赴。
张晨说是的,刘芸你说的对。
夜渐渐有些深了,汗收尽之后,身上也渐渐有些凉了,刘芸站了起来,走到了露台边上,朝下面的世纪公园看看,她转过身来和张晨说:
“我们去下面公园走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