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画啊。”

“啊?”张向北头都大了,这又是一个让他讨厌的事情,从小到大,他最讨厌的就是画画了,张晨尝试了几次想叫他学画画,但最后,两个人差不多是同时放弃。

“啊什么,你学会了用炭精条,就学会当神经病了。”小树说。

“真的?”张向北问。

“当然。”小树说。

张向北犹犹豫豫,接过了炭精条,小树问:“你用哪只手揉弦?”

“左手。”

“那就用左手画。”

小树说着,示范了起来,他小拇指点着铅画纸,手腕抖动,刷刷刷,就在纸上画出了一道道斜线,张向北看着小树手腕的动作,还真的有点像是神经病的揉弦动作。

小树说:“就这样画,小心控制着,炭精条不要断了,轻轻轻,重重重,轻重轻重,看到没有,就这样,想粗就粗,想细就细,线条和线条之间,想疏就疏,想密就密,等到你能够灵活控制的时候,你就肯定能揉弦了。”

张向北大为兴奋。

从此以后,每天放学回家,做完了作业,张向北就拿出画架,在纸上不停地画着,向南看到了,问,你在干什么?

张向北和她说,画画啊。

他不敢告诉向南自己在学揉弦,老师说不让学,向南要是知道他在学,又会来拎耳朵的。

还有,向南老是笑他笨,他一说自己要学揉弦,向南就会说,张向北,你这是准备让我牙齿都笑掉吗?

张向北决定,自己要偷偷地学会了,然后再拉给她看,看她还敢不敢小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