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这些,很快就让范启顺在杭城声名鹊起,杭城食品公司的领导们,以及他们下面那众多,至今还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的厂长们,看着都感到奇怪,这报纸上写的,电视上播的,真的是那狗日的范启顺吗?

但你可以不相信报纸和电视,也可以不听广播,但人家一鸣食品厂现在红红火火,变成了灾难深重,气息奄奄的杭城食品系统的一根独苗,这是肯定的,工人们每个月拿到手的奖金也不会是假吧,你们尝到过奖金的滋味吗?

你们下面的工人,会有一鸣食品厂的工人们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吗?

别的不说,就是连食品公司办公室一干人的奖金,也都是人家一鸣食品厂上贡的,你们谁能拿来个一毛两毛试试。

系统里很多的人,都想往一鸣食品厂调,连食品公司的几个经理,也要请范启顺帮忙,照顾照顾他们的亲朋好友。

范启顺,现在真是比他们这几个经理还要威风,人家可是在商业局和市政府都挂了号的人,现在很多会议,连食品公司的经理都没资格参加,人家是直接电话打到了一鸣食品厂,直接打给范启顺,通知他参加的。

这天下午五点二十,就快下班了,范启顺背着手,走进了会议室,他让范建国出去,范建国看了看他,又看看刘立杆,站了起来,走出门去。

“把门给我带上。”

自从范启顺成为改革先锋后,他连对儿子说话,都有改革先锋的威严了,范建国看到他,也变得有些唯唯诺诺。

范建国遵命把门关好,还反手推了推,确认司必灵锁已经锁上。

刘立杆微笑着,看着范启顺,心里不知道这改革先锋,神神秘秘的要干什么。

范启顺走过来,先把桌上的电话线拔了,这样就没电话来打扰他们了,然后在会议桌的对面坐了下来,他看着刘立杆说:

“现在这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要是不告诉我,我这一天天的,晚上都睡不踏实。”

“什么意思?”刘立杆问。

“老底子话说,无利不起早,我不相信你每天兢兢业业、费心费力地帮我,帮这个厂,没有你自己的目的。”

“范厂长……”

“以后你叫我老范,我叫你小刘,你不是这个厂的人,没必要跟着别人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