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淑芳叹了口气,但却是用欢喜的口吻说:“好吧,不管他了,有什么了不起。”

两个人手牵着手,去了客厅,张晨看到了自己那幅未完成的画,两个人又相视一笑,张晨问:“要我把它完成吗?”

“不要。”顾淑芳扁了扁嘴,“就这样,能让我记得你多狠心。”

顾淑芳用调侃的口吻,数落了张晨一次次从这里逃离,张晨赶紧讨饶,好好,我后悔了,早知道横竖逃不掉,我那时就不逃了。

顾淑芳看着他,认真地问:“你现在还想逃吗?”

“不想。”张晨也认真地说,“我那时之所以要逃,其实,心里也是喜欢你的,不逃,就觉得会控制不住自己。”

顾淑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其实我心里明白,所以,一直在等。”

完了,她又叹了口气:“真是的,我们何苦,自己折磨自己这么长的时间。”

张晨也觉得,是啊,何苦呢?

两个人在客厅里,待到楼下小林和彩珍他们回来,静静地听着他们唱歌、嬉闹,张晨和顾淑芳,吃吃地笑着,像守着巨大秘密的两个孩子,心里是又刺激又满足。

等到他们各自回了房间,张晨蹑手蹑脚下去,一直走到一楼,装作是刚刚回来的样子,经过小林的房间,还在他的门上擂了一拳,然后“砰”地一声把房间的门撞开。

他其实已经在三楼冲过凉了,这时又去冲一个凉,回到房间,关了灯,等到四周都安静下来的时候,他又蹑手蹑脚地上楼。

第二天早上,顾淑芳站在楼梯口,几乎是用目光驱赶着小林和彩珍他们尽快地溜走,她这才回到房间,叫醒张晨。

自此之后,这就变成他们两个的日常,张晨几乎每天都回家吃饭,他确实也有回家的感觉,有时连中午,也会回来,吃过午饭,睡过午觉后才去上班。

有事不能回来吃饭的时候,张晨会走到望海楼对面的那家烟店,给顾淑芳打电话,他们的对话也很简洁,张晨就说一句,我不过来了,边上的人,谁也不知道他这是在给谁打电话,毕竟,来这里买烟的望海楼的人不少,张晨不得不小心。

张晨更不敢用办公室的电话给顾淑芳打,办公室的电话,拨外线的时候,望海楼的总机是能查到号码,打多了她们一定会起疑,要是有心,总机小姐甚至可以偷听他们通话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