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同样的十几个人双腿牢牢被绑住,有看起来年过四十的大叔,也有十几二十岁的年轻学生,目光死寂沉沉,已经没了多少生机。浓稠黯淡的夜色中亮起的一簇篝火带来的却是更深的绝望,炎炎烈焰炙烤着双腿,脚已经被烫的皮肉开裂,甚至都因麻木感觉不到疼痛。
满地的尸骸稀烂粉碎,无不呈现出极为惨烈的死状。有的脑袋被敲碎了吮吸干净脑髓,随意丢弃在地上,有的肢体被火焚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溅起油星。冷与热的交织让汗水浸满了每个人的身躯,被恐惧已经侵蚀到麻木的神经却无法做出任何回应,只能让一道道目光聚集在食人魔的身上。
“吼、吼!”
空地的中央坐着的是一名白人首领,嘴里叼着一根香烟,悠然自得地指向中央被捆缚着的两个年龄相仿的男人。那两人似乎是刚被端上烤架,神情惊慌失措,眼珠子不停乱转,似乎在思考着该如何逃生。
男人吐出一口烟圈,看着一名低矮却健壮的野人把两人给放了下来。
“今天我们的篝火晚宴就快要结束了,但在月亮彻底落下去之前,给你们一个能活着出去的机会。”
弯如银钩的月在云遮雾罩中显得格外朦胧,此时已经快要落下山头。深夜的风凄寒冷清,吹得男人的声音支离破碎,他轻笑一声,低沉的声音如鼓点,重重敲击在每个人的心间:
“我知道,你们曾经也是生意伙伴、好同学、好朋友、甚至是父子弟兄。但今天只有一个人可以活着走出这里,如果是足够对你忠诚的人,应该会把这个生存的机会让出来的。”
空气静默了片刻,随着一声“开始”而陷入沸腾。
率先动手的是长着大胡子的男人,在宣布开始以后就赤手空拳地向另外一个人冲了过去。被文明包裹的野蛮天性似乎随着外衣的丢弃而完全释放,大胡子仗着自己人高腿长直接伸腿横扫,旁边人猝不及防被掼倒在地,怒骂了句很难听的脏话后连忙开始反击。
打斗愈演愈烈,从一开始的拳脚相加到后来的以命相搏似乎是瞬间的事情。两人满身是血,新鲜浓重的味道让蹲守着的食人魔跃跃欲试,各个眼睛里迸发出兴奋的嗜血光芒。而原本关系可以算得上不错的两个生意伙伴在此刻已经杀红了眼,招招朝着对方的要害去打。
大胡子死死掐住对方的脖子,把自己的整个体重都压了上去,强劲有力的手臂爆出青筋。相对瘦弱的男人嘴角溢出鲜血来,随着脚步逐渐凌乱,气息也开始如丝如缕。
蹲守到早就急不可耐的食人魔蜂拥而上,疯狂撕扯着还没断气的身躯。混乱之中的白种男人笑眯眯丢掉了手中的烟,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注射剂就朝沉浸在胜利喜悦中还没任何防范的大胡子慢慢走去……
“咻——”
原本冷眼幸灾乐祸看着或是正犹豫是否要张口提醒的人全都一惊,竟是看到白种男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嘴角还凝固着没来及褪去的邪佞笑意。一把小刀从眼眶刺入,把大脑直接完全贯穿,白花花的浆液淌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