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们怎么劝说，他们都不肯离开雍州。这里就是他们的家园，他们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守护家园的战船上。大当家说……如果这是一场谁也无法避免的战争，那么每一个人都不应该袖手旁观。我们不是修行者，所以就要依靠修行者的保护？不，不是这样。我们弱小，但是我们不屈，我们也有自己的斗志也有自己的勇气，我们愿意成为一群先驱者，走在死亡的路上，披荆斩棘。”

这可能是那个领袖的原话，却深深触动了苦十九的心。

苦十九看着陈羲说道：“所以我让独孤三修他们去了蓝星城，而我自己选择留了下来。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这辈子到现在为止做过的最正确的选择。”

他将手里的玉弓举起来晃了晃：“或许正是因为我找到了自己的勇气，所以我拉开了这张玉弓。”

……

……

接下来的事其实陈羲已经可以推测出来，在那个被他们称之为大当家的领袖战死之后，苦十九成了他们新的领袖。或许不只是因为苦十九可以拉开弓，可以远远的杀死渊兽，更因为苦十九本身就象征着一种不屈。

“不用担心我们。”

苦十九微笑着对陈羲说道：“每个人都需要成长，我们也一样。虽然我们的成长在一次次的战斗之后付出了血的代价，但是这种成长才是弥足珍贵的。我们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也知道自己有拼死的决心却不能随随便便的死去。我们多活一天，就有可能多杀一头渊兽。相对于渊兽的数量来说，我们杀的这一头可能根本算不得什么，但是相对于整个人类的世界来说，我们每杀一头，就或许多保护了一个人。”

陈羲点了点头：“也许你是对的，这才是你最应该留下的地方。”

苦十九嗯了一声：“大当家说的没错，这不是修行者的战争，是整个人类的战争。我们弱，但我们没有资格享受保护而什么都不做。”

陈羲回头看了一眼，白裁的队伍还在剿杀渊兽大军之中实力强大的渊兽，但是白裁的各人战力虽然强，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直面渊兽王者，甚至不能直面强大的敏兽。陈羲必须尽快赶回去，配合白裁继续剿杀渊兽的首领。

“小心些。”

陈羲拍了拍苦十九的肩膀。

苦十九拍了拍自己的轮椅：“本来我已经可以站起来走了，但是因为强行运转力量拉开玉弓，下半身的经脉好像有些受损。幸好还有这轮椅……你让我小心些，我会的。我手里的武器是你给我的，轮椅是你给我的，我的眼睛也是你给我的，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小心些，因为我没有资格自己选择去死……所以放心好了，我死的时候，会征求你的意见。”

陈羲大笑离去，转身杀入渊兽大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