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的猛将在满头白发的离武面前,却拘谨地像是个娃娃。
一双手恭恭敬敬端着对于其体型而言像是孩童玩耍器物的茶杯,挤在木椅里,学着文士那样品茶,怎么看怎么别扭,将文质彬彬弄出了一股子酸腐气,一不小心笑声稍微大了点,震得房梁上尘土都往下抖搂,可见到离武左手小拇指掏了掏耳朵,马上就憋住。
王安风甚至于在那野兽一样的猛将身上看出了几分乖巧。
据说早早就提着礼物等在了门口,呆了半个时辰就离开。
等到那名将领离开之后,王安风好奇问起,离武才两眼一翻白眼,道:
“这小子,当年仗着军功,年轻气盛不复管教,不至触犯了军法,还嘴里嚼粪,说出来的话都一股子臭气。”
“那一次操练结束之后,我就说和他切磋切磋。”
“嗯,打得他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老人瞥一眼王安风,不乏得意暗爽,吹了吹茶盏上不存在的热气,慢悠悠道:
“年轻人还是要打,不打不成啊。”
王安风:“……”
离武喝了口茶,又道:“那个倪夫子不是说,这段时间若在天京城中,不要出去吗?那断臂书生说的那件事情,差不多已经来了。”
王安风道:“离伯你说世家?”
老人点了点头,看着远处,道:
“从太上皇开始,就一直想要将世家掀翻。”
“皇帝刚刚登基的时候,也吃过了一次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