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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低垂,剑气如霜。

剑气尚未临身,王安风便感觉到一股寒意,自身思维也开始变慢,不敢有丝毫懈怠,双拳握紧,神兵气机重新汇聚成之前重铸神武剑时候毁去的拳甲虚影,双拳交错而出,其上纠缠雷霆烈火,沛然巨力将玉龙捣碎。

碎裂玉龙气机片片飞落,白衣独孤飘身近前,抬手一剑直抵心口,压抑杀机暴起。

他曾经见识过三十多年前中原最强,第一次踏出那长堤的李玄一,当可以与昆仑山上的老人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一较高下,三十年枯坐玉壶山,那一杆柳枝在他脑海里如一尾游鱼样翻来覆去不知游了多少年。

寻常人练剑学的是剑术,招式。

高明些的就要剥开剑术剑招的壳儿,寻里面更深些的脉络。

那一截柳枝算是有心栽树柳枝成荫,在他的心里留下了十里连绵的柳树长堤,先前以道门斩三尸的法门,求的是一鼓作气,现在没有了那种直逼陆地神仙的庞大气机,自刚猛浩大转而为三千微妙法,更多一丝灵韵。

一剑刺出,后发而先至。

王安风以蓬莱天机术催动禅宗因果的手段法门,勉强才避开了这要命的一剑,肩膀被洞穿,仿佛毫无察觉一般,反手便是力士移山的佛陀巨力,带着纯粹蛮力,重重砸落。

风声如雷,落在冰剑上面,纯粹以气机凝聚成的剑片片碎裂。

两人都被气机反震,王安风右手并指成剑,于气机起伏最低沉处不可思议再次出招。

一式送兵解刺出,点在了独孤摩诃的心口上,苍青色剑罡碎裂,王安风手指落在了白衣少年横栏胸口的手掌上,手掌白皙柔软,但是王安风洞穿山石的剑指却被轻而易举拦住。

白衣双脚踏足地面,上半身后仰,姿态平静,朝着后面滑退。

一层流动气机挡在独孤摩诃的手心。

剑指距离他的掌心永远只差了一寸的距离。

转眼已经退出三十丈距离,锋芒之势终究略有消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