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他们本身出现了什么问题,而是因为有过于‘耀眼明显’的存在出现在这一方天地之中,是以衬托得寻常人失去了颜色一般。
王安风皱眉,猛地抬头去看。
酒楼的三层,靠窗处。
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神色冷淡,一双浅灰色的眸子淡淡看着王安风,仿佛看着一具尸体,气度悠远,仿佛浩浩长空,无边无际,让人心中止不住浮现出跪拜匍匐的冲动。
他端着白瓷酒盏,恰在车队行经的时候,手腕一震,清澈的酒水激射而出,仿佛化作箭矢,却在半空之中,水流涌动,化作咆哮怒龙,张牙舞爪,来势甚是急迫,但是没有人能够察觉。
王安风右手屈起,勾起了怀中匕首,旋即手腕用力,匕首倒持如剑,其上隐隐苍色剑罡,寒光凌冽,几乎在恰到好处的时候,以一招送兵解点在了那水箭之上,微微一颤,酒水瞬间化作虚无。
手腕在瞬间转刚为柔,微一旋转。
破碎酒箭在瞬间划转阴阳,循着原本的轨迹,重新射入酒楼之中。
气机封锁被破,声音和色彩重新回到了王安风的掌控之中,这样的交手极为隐蔽,而且两人出手速度尽数都是极为迅捷,即便是寻常武者,一双肉眼也休想要看到对应的轨迹。
一切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出现过。
行人依旧,各种方言俚语的声音汇聚在一起,远比先前还要更为嘈杂。一下子全部涌动到了王安风的耳中,明明是极为正常的事情,此时却反倒觉得有些不适应。
车队依旧慢慢悠悠往前行去,只是吕关鸿似乎察觉到些微不对劲,缩了缩脖子。
王安风收回视线,右手中匕首在众人未曾发现之前,已经收归于鞘中,只是低垂的右手隐隐有些震颤,经脉发麻。
酒楼之上,老者饮酒。
饮尽之后,酒盏轻轻放在了桌上,旋即化为齑粉,面色一下煞白,身下气浪鼓荡,震动不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