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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大约只是宫玉借机,指导两名晚辈弟子武道上的修行,这两种异象当中并不含有杀意,可是也清楚,若是两人心中生出杀机,便是群山倾覆,寒气彻骨的景象。

和巨阙剑主生死相搏的时候,异象变化只是一瞬即逝,或者有月宫之寒,或者有群山巍峨,却都只是潜藏在手中的兵器之上,不会如同今日所见这样完全展开。

他忍不住闭上眼睛。

鸿落羽看着最后一缕月光弥散,嘴角笑意如常,少年时背负着那少女踏云奔月时候,心脏跳的飞快的记忆,也只是一如既往埋藏在了心底深处,不曾外露。

就仿佛在那之后疯了一样去少林藏经阁寻死的少年,并不是现在这个总也不着正经,没有个正形的神偷。

好像本也已经不是。

他微眯了眼睛。

“落羽你总也只画风景。”

“嗯。”

“可曾画过人像?”

“不曾。”

“那……先生的画里,可以有我吗?”

“……”

“可。”

鸿落羽三年画了不知多少的画,却在三年之后埋葬在了天山之巅,白雪皑皑之下,他自诩偷遍了天下,成名十年,却在初出茅庐的时候,只因为一个果子,反给人偷去了自己一颗心。

她都说了啊,那院子里每一株草,每一朵花,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