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鹏程,不就老成许多?”
一番话说得嗓门极大,似是生怕旁人听不到。
王鹏程一脸苦笑,离弃道则满脸发黑,瞅了瞅桌子上还剩下小半坛的烈酒,恶向胆边生,一掌扣住,抓住王弘义便不断地灌酒,引得一阵小小骚乱。
王安风端着茶盏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怔怔出神。
比起三年前的除夕,今次少了姜守一夫子一家,却又多了王鹏程一家,人数没有太大的变化,人倒已经与往日不同。
脚边有毛茸茸的触感传来。
王弘义家里那只大黄狗盘在王安风的脚边。
三年过去,而今这只大黄狗毛发已经发白,对王安风却仍旧亲近。
桌底下有人们故意扔下的吃食,几只猫儿动作灵巧,在人们脚下跃动着,离伯起了性子,一手抓着酒坛,就要给王叔灌酒,王鹏程和他的妻子在一旁手足无措。
有些乱……
王安风嘴角噙着笑,回身看向窗外,天边是一片漆黑,仿佛已经穷尽了星光的边缘,再往外就是无穷无尽的黑夜,可是只要视线略往上抬,便又是另一番景致的星河灿烂。
王安风举杯,茶汤里盛满了月光。
“姜先生……”
“年节安康,万事胜意。”
村中有人做了土法的爆竹,寂静的夜色当中,响起了噼里啪啦的脆响声音,伴随着乡间孩童们的惊叫声,年味儿如同一只无形的兽,穿行了在了大凉村的乡间土路上,也穿行在每一座大秦的城镇当中。
张听云坐在张府的院子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