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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县官闻言,叹息一声,抬手自顾自饮了两杯酒,大倒苦水,道:

“将军有所不知,往日里倒是还好,有天剑门的高手压着,诸多门派虽然彼此暗地里还是争斗不休,起码不敢闹得太大,可是现在,那位老剑侠已经八十有六,能有几日好活?”

“原先被压着的门派心思便也活络起来。”

这些事情,龚锐本已知道,此时倒也不点破,只是听那县官诉苦,末了还笑一声,道:“按照大人所说,这还不如早些打起来,也能够早些安生下来?”

县官叹道:“这样确实倒好。”

“最烦便是此时,剑拔弩张,将落不落。”

“可是,一打起来,这城里只有一位宏晖长老在,怕是危矣,那位长老本官往日曾经见过几面,克己守礼,很是识得大体的人,可如此的人,却要陷入这危险当中,实在是可惜可叹。”

“而宏晖长老一去,天剑门本就如日落残阳,便更不好过啦。”

便在此时,龚锐神色突然间微有变化。

县官察觉到前面中年将领的异样,略有好奇,也转眸去看。

在下面铺展着青石的道路上,有茶摊,有商贩,有马车,有行人,在这马车行人的最里面,一抹蓝白色的剑袍有些扎眼,那是个身材有些发福,面容却冷硬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手中握着剑。

往过来走,脚步走得极稳,却如令天色都压抑下来。

县官的声音哽在了喉咙,瞪大了眼睛。

都尉龚锐挑了挑眉,看到这人乃是孤身前来,心中升起好奇的感觉。

此时下面自营中带来,能以一当十的精锐铁卒坐满了桌子,身上兵刃并未离身,煞气逼得人没法子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