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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奔出了十来丈远,才在院落中站定了脚,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感觉自己的心口现在都有些发虚,略有些敬畏地回身去看那偏房,这间屋子是他专门挑选的,正对着太阳,冬日时候最是舒服,可这个时候,竟给他一种阴沉压抑的感觉。

就如同方才那颇为俊朗的青年。

压抑,威严,看向自己的眼神当中,不带有丝毫的情绪。

他当时几乎分不清是人还是如那刑部令牌之上的断狱神兽。

如此令他不觉震颤,满是不舒服的情绪,只在当年第一次踏入刑部衙门,第一次去了本地关押重犯所用的大牢时候有过,他到现在都还能够记得当时那冰冷压抑的氛围,每每回想起来,都会惊出一身的白毛汗。

可那时所见是一整座牢狱,今日所见,却只是一个青年。

复又想到那青年刚刚吩咐下来的事情,这县尉不敢在呆在这里,脚下生风一般朝着外面奔了出去,面上神色虽然紧绷着,却能够看得出惊惶。

希望那帮货色还没有把那女尸身上得来的东西花出去。

否则,就惨了。

想到这件事情发生将会导致的后果,县尉一张胖脸上几乎褪去了最后的血色。

在那屋子里头。

严令俯身,将弄散了一地的卷宗一张一张捡拾起来,方才他出手威慑的时候倒是威风八面,高手风姿,此时这苦果却也要自己吃来处理,他的功夫可远没有修炼到挥一挥手,便能让这些散乱的卷宗自己恢复原样的水平。

王安风在旁边帮着收拾,突然笑道:

“严大哥,方才好生威风啊……”

严令失笑,将手中卷宗放在一起,道:

“你也来取笑我?”

声音微顿,复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