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后退两步,捂着发红发肿的额头,小心翼翼看着拎着青竹的文士,后者手中青竹为剑,呼啸声中,直指着王安风眉心,道:
“山脚之下看不到山腰的裸岩,就算到了山腰,你呆在那里看上十年二十年,也看不到那些裸岩出现的源头。”
青竹戳在少年额头点了下,复又抬起,加了三分力,一下子敲在头顶。
“本事不大,心却不小。”
王安风轻呼一声,抬头摸着自己的红彤彤的额头,心中却升起了些许明悟之感,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想得太多,思维也有渐渐偏激的迹象。
此时走出了牛角尖的轻松心境和额头火辣辣的痛楚混杂,少年本能占据上风,不由朝着后面退了一步,道:
“我晓得了,晓得了啊,先生,不要敲了……”
文士抬眸,看到少年眼中重新恢复了自己之前所熟悉的那种清明,虽还有些问题,却已经不像是方才回答时候那般悲观,微松口气,知道开解有所作用,略感得意,面上却又冷冷笑起,青竹再度敲击下去。
“我看来你本事也渐长,竟敢还嘴。”
“痛,先生……晚辈错了。”
“我觉得你没有错,你哪里错了……”
“我……”
……
第二日,王安风缓缓推开了自己的小木屋,神态寻常,只是还在不住揉着自己的额头,时而面皮微微抽搐,倒抽冷气。
在前往风字楼的路上,遇到了数日未见的百里封和一身男装的薛琴霜,前者看他面色如常,似乎重重松了口气,而后者则是既有对于朋友的担心,却又害怕他误会,所以显得犹豫不决,笑容略显僵硬。
少年朝着百里封点了点头,复又看着那明媚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