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摊位一直推到江边,唐芙才停了下来,搓搓手上被热油烫到的红痕,对杜程咧嘴一笑,“还行,今天卖了一个小时城管才来。”
二十年来,他一如既往的倒霉,也一如既往的乐观、开心。
“怎么有功夫来看我了?”
“顺便。”
江面上的风温和得像情人的手,杜程深吸了一口气,露齿一笑,“还想他吗?”
“想。”唐芙毫不犹豫道。
“如果你再见到他,你会做什么?”
翻山印藏在掌心,九尾狐在烈火炙烤中听着那被他骗得体无完肤的人说话。
唐芙想了想,“给他一耳光吧。”
杜程没想到这个答案,“为什么?”
唐芙嘿嘿笑了一下,人到中年,日日操劳,笑起来也是一副倒霉相,“我打他了,你就不好意思打了嘛,这就跟做家长一个道理,自己家孩子犯错了,那肯定自己家长得狠一点,要不然就得别人来帮你教育孩子了,那别人不是自家孩子肯定不心疼,教训起来没个轻重的。”
“你在内涵我啊?”杜程挑眉道。
“没有啊没有啊……”唐芙连忙笑着摆手,翘起的嘴角逐渐往下,他低声道,“他还好吗?”
杜程无声地问九尾狐,他问你好不好,我该怎么回答?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九尾狐在猛烈的火焰中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他说。
“挺好的。”
“挺好的就行,”唐芙松了一大口气,又堆起讪讪的笑容,“你说我还有机会见他,是什么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