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杜程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浓重的哭腔,语气却是哭笑不得,忍不住骂了声脏话,“到底要怎么才能停啊……”
冰冷的手拨开他的手掌,姬满斋拉着他的手,两人四目相对,金色的瞳孔里与他一样,氤氲着泪水。
“你真的很可恶,你知道吗?”
涩苦的喉咙无法控制地控诉,是亲历者,也是旁观者。
“如果喜欢,那就说出来,如果说出来,如果他知道……”杜程哭得泣不成声,“他就算去死,他也会笑着死的……”
姬满斋垂下脸,他冰冷的手与杜程的手十指相扣,那一点点温度是捧着冰冷石头的丹宸子毕生所求。
姬满斋松开手,双手复又抱住杜程,高大的身躯如同倒塌的山,他低下头,依靠着杜程,从一开始,就是他在依赖着杜程,就是他离不开杜程,他跟在杜程身边,亦步亦趋。
像迷了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他的家园。
杜程放肆地大哭了一场,哭完之后,神清气爽,鼻子通红地吃一支姬满斋给他拿的香草冰激凌,坐在石桌上双脚晃荡,鼻音浓浓地问姬满斋:“你现在能吃吗?”
姬满斋摇摇头。
同样是痛哭过一场,姬满斋这张脸完全没留下痕迹。
只有杜程,眼睛肿了,鼻子红了,“你去办事吧,耽误不少时间呢。”
“不了,”姬满斋靠在石桌上,深深叹了口气,“不想去。”
杜程舔了下边缘的巧克力,“开玩笑啊?”
姬满斋看了他一眼,“认真的。”
杜程“哦”了一声,继续低着头吃冰激凌。
姬满斋抬手,掌心没摸到杜程的头顶,就被杜程警觉地闪开了,“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