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中山装口袋里的按键手机响了起来。
郁清棠挂断电话,看向面前比真实年龄起码老上十岁的肖春金,道:“肖情爸爸?”
肖春金淳朴的脸上露出紧张又有几分赧然的笑:“我就是,老师你辛苦了。”他毫无预兆地鞠了一大躬。
郁清棠吓了一大跳,匆忙往后退,程湛兮条件反射将郁清棠护进怀里。
肖春金再抬起头已经眼眶泛红,不住地向郁清棠道歉。
本来他是想约郁清棠去镇上家访的,但今年白水乡连日阴雨天气,导致晚稻成熟期推迟了十天,这两天好不容易放晴,大家都在抓紧时间割稻子,因为如果不趁着晴朗天气及时收割,水稻就会烂在农田里,肖春金脱不开身,必须留在泽泉村。
肖春金是当地的散户农民,自己包了几亩地,为了节省都是自己手工割稻子。今早他天刚亮就带着镰刀去田里劳作,割水稻到八点钟就急急忙忙跑回来,换了唯一体面的一身衣服,开始在村口等郁清棠。
从八点等到十点,十点等到十二点,太阳越升越高,他站成了一座雕像。
他十分担心郁清棠不来了。
他女儿那么优秀,就因为他是个农民,住在偏僻的乡下,老师家访上不了门。
他没用。
他又不敢打电话给郁清棠,生怕打扰了老师,留下坏印象,对女儿有影响,只能在这里一直等一直等。
下午快一点,女儿的老师出现在他面前,风尘仆仆,他情绪一下就绷不住了。
肖春金按了按湿润的眼角,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想伸手和老师问好,刚伸出来便想起什么往回缩。
郁清棠上前一步,主动握住了他布满老茧的手,近距离看清对方沧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