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海和方景良冲进来只见地上多了刺客的尸体,太子垂在身侧的手已经被血染红,不受控制地颤抖着,那条胳膊上有一道一手长的刀口。
“奴才去请大夫。”胡三海一拜,连忙转身往外走。
“殿下,属下有罪。”方景良跪了下来。太子只挑了挑眼皮:“处理了吧。”
他颔首,立刻找人搬出尸体。
太子的伤被包扎好,胡三海领着大夫出去。
方景良走到他面前,皱着眉头说:“殿下,咱们还没到颍州,便连遭数次刺杀,是否要再多派些人来?”
“不必。”太子摇摇头,“此番巡视东境五州,本就是为查户部贪腐案而来,这些人要杀我是为了保命,派再多人也没用。”
方景良眉头紧纵。太子舒缓一笑:“让他们来,他们若都按兵不动,孤倒是不知道该从何处入手。”
他的眼里压着深沉的算计。户部与东境的贪腐案,将会是他最有利的筹码。
到了颍州顺安城,州丞和府尹一同到城门处恭迎太子。
“臣颍州州丞钱勋,恭迎太子殿下。”
“臣顺安府尹鲁兵,恭迎太子殿下。”
太子坐在马车里,只露出一只素白的手,挑起窗帘,声音温和冷淡:“免礼吧。”
马车停在府衙门口,胡三海躬身候在车前,伸出手。马车门打开,走出来的男子身材高挑,面目如玉。他穿着黑色暗纹锦袍,金线绣边,贵气十足。
他的手搭在胡三海的胳膊上,缓缓走下马车。
州丞和府尹弯腰拜着,身后的小臣们也弓着身子不敢抬头。
太子眸光扫过的他们的背脊,薄唇勾起一个漫不经心地笑:“都免礼。”
钱勋抬起身子,看着他朱华无双的脸,露出谄媚地笑,白白胖胖的脸堆起褶子:“殿下里面请。”
府衙正堂干净光明,太子落座。
鲁兵立刻捧着他说:“殿下大驾光临,真是让臣这小小府衙蓬荜生辉。”
“鲁大人客气了。孤被推上这个位置,也实属无奈,这次东巡,还仰仗诸位大人。”他淡淡地笑着,目光谦逊和顺。
钱勋和鲁兵都甚为惶恐,连忙拜下。钱勋说:“太子殿下这话真是折煞臣等,为殿下办事,是臣等荣幸。”
中午时,钱勋办了好大一桌子宴席,山珍海味琳琅满目。陪坐的除了钱勋和鲁兵,还有两位漂亮的姑娘。
太子眸光一扫,方景良笑问:“这两位姑娘是?”
“哦哟哟,唐突了唐突了。”钱勋指着左边穿紫色衣裙的姑娘说,“这是小女柔笙。”
鲁兵指着右边的姑娘介绍说:“这是臣下小女静染。”
方景良了然地挑眉,轻笑一声。太子只是点点头,默许了她们同桌。两位大人对视一眼,钱勋举起酒杯朝着太子和方景良:“殿下,方大人,在下敬你们一杯。”
一杯酒饮尽,他朝那两位姑娘试了个眼色。她们纷纷站起来,手里拿着酒壶走过来给太子斟酒,胡三海上前一步拿过太子旁边的酒壶,斟了酒。
两位姑娘一愣,胡三海又给方景良倒上。他抬头咧嘴一笑:“奴才伺候诸位大人,不敢劳烦两位姑娘。”
钱大人瞥见太子神色淡然,尴尬的搓搓手:“有劳内侍官。”
王太傅踩着黄昏来到玉阳,天际绯紫交错。玉阳的春风料峭,等太阳完全落了山,又会像深秋一样冷。
云昭早早等在军营门口,见到太傅下车,微笑着躬身而拜:“拜见太傅。”
“小侯爷这礼,王某人可是受不起啊。”太傅笑着打趣她。
云昭抬起头,努努嘴:“太傅惯会嘲笑我。”他们相视一笑,云昭朝里伸手:“太傅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