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氏看了钱小乔一眼,便窘迫地看向前面这个一身富贵的小姑娘,不就是好一阵子没看见的江小丫吗?白了也胖了,更显狐媚相了。
钱小乔与江三言隔着几步相望,两人下意识的都朝对方点了一下头,而后又都挪开了视线。
江大书低头和两位族老耳语几声走过来道:“此乃江家村,外人不便来此,还请速速离开。”
钱小乔轻笑:“哦?不知阁下是何人?这江家村又不是你的私物,我为何来不得?”
“钱小姐说的正是,这里是我家,不便来此的是诸位。”江三言见族长朝钱小乔发难,心里莫名一紧,她皱着眉头,语气不由得加重了许多。
“世风日下啊,人心不古啊,两个女流这这这……成何体统,我们江氏一族何曾出过这等丑事,老夫今天就是死在这也不答应。”一位族老见机哭嚎道。
“我已非江氏族人,与两位无亲无故,轮不到你们来答应。”江三言原本顾念着两位老人家年事已高,这两日一直都是良言相劝,此时她却是不能再行缓兵之计了。
毕竟钱府的人都在这看着,她若是让钱小乔在这里受了委屈,日后必定无法相处融洽,最重要的是,她心里莫名升起的一股保护欲,怎能在自己家里让未来妻子受人指责呢?
“胡说八道,你的家就在这里,你人就站在江家村,怎么就不是我们江氏一族的了,三丫头你不要仗着是举人身份,就活活逼死老头子我。”另一位族老不甘落后,也起劲地喊道。
“巧了,我此行就是来接江举人的,今后她的家就是钱府,至于您想寻死,记得走出去,别脏了人家的院子。
钱小乔之前就让霜儿打听过江家村与江三言有牵扯的人,多少了解这些村民的想法,和不讲道理的人是说不通话的,拖下去反而让他们越来越有底气,唯有快刀斩乱麻,才能迅速脱身。
“是吗?钱大小姐好大的口气,三堂妹现在有了钱府做靠山,连祖宗都不要了吗?别忘了她爹娘的坟,还有她爷爷奶奶,江家的祖祖辈辈都在这,她也不认了吗?”
江解近不顾爹爹阻拦走了出来,他盯着美得不可方物的钱小乔,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标志的女人,竟然想不开招三丫头为婿,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你此话何意?”江三言越过两位族老,走到江解近面前,挡住他令人恶心的眼神。
“何意,就是字面意思,你既然连祖宗都不认了,二叔二婶待在地下也不见得安生,我到时候一定帮他们上来见见你这不孝女。”
江解近一脸阴狠,爹爹中看不中用,娘亲被县衙的板子打怕了,不过他不怕,他有的是底牌,想做钱府的乘龙快婿,那他就把江老二夫妇的棺材送去做贺礼,看你这举人的脸往哪放。
从考童生被压一头开始,不,从更早的时候开始,他就想狠狠地把这个堂妹踩在脚下了。
江家的男丁是他,唯一的长孙,凭什么?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让一个丫头片子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