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江三言一路到了县衙门口,便见李铢正站在人群外显眼的地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打了个招呼:“先生,有劳您关切了。”
李铢轻笑一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为师掐指一算,算到你请不起状师,所以来给你充个人数,走,一起进去。”说着就率先走了进去,没给江三言拒绝的机会。
公堂之上,除江林氏跪在地上外,其余三人齐齐站着,县令拍了拍惊堂木,例行公事般问道:“堂下何人?所告何人?速速道来。”
待江三言、于塔和江林氏三人都秉明身份后,李铢言简意赅地道:“江三言师从于我,我即是她的恩师,也是她的状师。
话音一落,于塔就看向面生的李铢,扬声质问道:“本朝律法有言,状师者,需身负功名,不知阁下可是秀才,区区女流敢冒认状师,也太不把县令大人放在眼里了。”
江三言一听便紧张起来,她不担心自己,毕竟本来就没什么。可她担心李铢,万一恩师因关心自己而受刑是万万不能的。
李铢嘴角轻扬,自袖中拿出一本身份文牒来:“在下确实不是秀才,不过……只是区区举人罢了,还请县令大人核验。”
方守信抖了抖胡子,接过身份文牒来,看了一眼就合上道:“不错,本官已确认无疑,既如此,原告且将所告内容一一道来。”
于塔原本因李铢是个举人而慌乱的心定了定,举人又怎样,如今闹得沸沸扬扬,围观者数众,谁也包庇不了她。
“……所以学生认为此次县试结果有失公允,还请大人明察,还学生们一个公道。”
方守信看了眼李铢,然后看向江林氏:“江林氏,方才于秀才所言江三言失德之事可是属实,若你有半句假话,小心大刑伺候。”
江林氏吓得抖了抖,而后哆哆嗦嗦地抬了一点点头道:“民妇乃秀才娘子,句句属实,还请大老爷给我们做主啊。”
方守信皱了下眉看向江三言和李铢道:“江三言你可认罪?若不认罪,有何申辩?”
江三言不慌不忙回道:“学生无罪,且……且让李举人为我申辩。”她看向跪在地上的江林氏,心底一片厌恶。
虽不知李铢为何成了举人,但恩师既然敢来做状师,想必应该也做了一番准备,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李铢往前两步,走到江林氏跟前,朗声道:“我来问你,江三言在县学与学子私通之事,你何时?在哪看见的?”
江林氏心里一慌,身子忍不住又发起抖来,她低头紧张地看向于塔的鞋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方守信见此猛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大胆江林氏,还不速速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