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冬点点头,“而且还是最近的一间。”
顾廷烨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他的精神头不错,脸色也是白里透红,竖起大拇指道,“你小子可以啊,换我早趴下了。”
王立冬道:“前天没看到你家马车,也没遇上你,我还以为你不来考试了。”
顾廷烨的脸色变得略有些尴尬,“最近我借宿在一朋友家里。”
王立冬道,“那我送你,住哪?”
顾廷烨忙摆手,“不用了。你这味道实在太冲,考了三天本就累的不行,要再吐上一阵,明天就爬不起来了。而且住的不远,也就几步路的事。”
两人聊了没多久,就走出了贡院,见到不远处停着的四人马车,王立冬和顾廷烨挥手告别。
“公子。”富贵见到王立冬,高兴的小跑着上前,随即被臭味呛的一个趔趄。
“小公爷,你这身上的味道”富贵暗暗滴咕,‘不会是跌茅坑里了吧?’
“这次分到了臭号!我娘没来?”王立冬坐进马车,意外发现齐母竟然没过来接他。
富贵边整理行李,边回道,“己时三刻(9点45分),宫里来了人,是皇后身边的李大官,郡主娘娘跟着进了宫。”
“五姑娘身体怎么样了?”
“前天我去盛府送药时,五姑娘有点咳嗽。今早去盛府,大喜鹊说五姑娘的身体已经好了。”
“最近多送些水果给五姑娘。”
“好的公子。”
回到家,王立冬立即泡了个澡,搓了小半个时辰,换了三大桶洗澡水,废了大半块肥皂,身上才没了翔味。
晚饭时,齐父见到儿子,立即询问了考试的情况,得知被分到了臭号,直言运气不佳!
“这次会试主考是韩琦!”王立冬夹起一块白切鸡,沾了沾酱料,塞进了嘴里,鸡皮爽脆,肉质嫩滑鲜,要是打分的话,差不多80~83分,自家厨娘的手艺又进步了。
齐父放下手中快子,“衡儿的意思是,这次臭号,是韩琦动的手脚?”
王立冬道,“一半一半吧。这些年我得罪了不少文官,这韩琦又是‘文官至上’的典型代表,动点小手段也正常。”
这几年四海商社的生意越做越大,四轮马车,海洋捕鱼,时令蔬果海鲜快运,钢材,肥皂生意等等也拉着一大批勋贵武将发了大财,却一直不带着士大夫一起玩,而且还挤压了这帮人的不少生意,可想而知士大夫有多不待见他了。
齐父捋了把胡须道,“最近两月韩琦上朝时,常提盐务的事,我估计他是看上我三司使的位置了。”
平宁郡主关切道,“盐务什么事?”
齐父道,“最近几年各地私盐泛滥,盐税流失严重,韩琦就抓住这点做文章。”
平宁郡主紧张道,“陛下说什么了?”
见到媳妇有些担心,齐父忙宽慰道,“私盐贩子背后,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勋贵官吏,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真要认真查,满朝文武不说全部,八九成都会被牵连到。就是陛下也会被殃及”
当今官家的表弟兼女婿,就是开封府有名的大私盐贩子之一。
一查全是自己人,没法搞!
“韩琦可是枢密副使,应该也知道吧?”
“他当然知道。也知道这事对我肯定没什么影响。
自从我接手三司后,财税收入每年都有增长,也就盐务这块没什么变动。想找我的茬,也只能在盐务上做文章。”齐父继续道,“这只老狐狸,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猜他是做戏给某人看呢!”
“什么人?”
“未来的官家!”
齐母的脸色一下耷拉下来,“陛下的身体是越发不好了”看了房内的众人,除了自家三人,其他的都是心腹后,小声道,“今日进宫,我从皇后那得知一个消息,官家前几天咳血了。”
齐父震惊道,“咳血?”
这年代,咳血症可是不治之症,代表寿数已尽,了不起熬个半年,快的话也就两三个月。
齐母点点头。
齐父喃喃道,“怪不得!”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有些凝固。
这就代表着,最多还有半年,大宋就要变天了,要换新老板了。
意味着大宋的核鑫领到班子,会进行大的调整和变动,会有大批新任董事长的心腹上位,而前老板的跟班们,除非交上足够分量的投名状,否则被退休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