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和众勋贵们聊了小半时辰,王立冬把该说的都说清楚后,就宣布散会。
涉及上亿贯的大生意,不可能当天就做决定。
大家各回各家,然后该找谁商量就找谁商量去。
他也给了时间限制,十天内,把相应的份子钱送到四海商社过了十天,还不交钱的,就做自动放弃。
等送走所有勋贵后,王立冬看了下太阳的方位,估摸着快5点了。
回家吃饭。
坐进马车后,不为开口道,
“公子,好几个勋贵都偷偷拿了籽棉,这几家可能会抛开我们自己单干?”
王立冬笑道,“金钱迷人眼。这种伙伴,不要也罢。”
正在俩人聊着着有哪几家勋贵可能会经不住钞票诱惑时,离他们不到一公里的一辆马车内,廉国公的小儿子余子辉正劝说着老爹甩开齐衡,自己单干。
种棉花而已,虽然他们没种过,但这种东西肯定不难,了不起去王立冬的庄园挖几个佃户过来。
至于种子,以前是不知道这东西能织布,现在想弄到就不难了,西域胡商肯定有,而且王立冬种了好几年,佃户手里肯定也有种子。
而织布机,织麻布的机器改一下应该就能用了。
都是穿的,想来区别也不大。
等儿子叨叨叨说完后,廉国公道,“辉儿,如今京师的柴碳生意是谁家在做?”
虽然奇怪老爹怎么问那么幼稚的问题,但余子辉还是老实回道:“齐国公府。”
“整个京师一年的炭石生意,加起来差不多有三百万贯左右,而齐国公府一家占了七成,也就是200万左右的规模。”
余子辉点点头。
廉国公道:“那你知道为了这200万的生意,这些年死了多少位官员吗?”
余子辉好奇道,“死了几个?”
廉国公举起两根手指。
余子辉,“2个?”
廉国公微微摇头,“二十几个。其中最大的官,是二品紫衣大员。”
余子辉诧异道:“这么多?!哪个二品大员?谁下的手?”
“前宰相吕相公的二儿子,前开封府尹吕公弼。吕相公的其他三个儿子,在这几年也相继没了他家如今绝嗣了。”廉国公幽幽道,“至于是谁下的手谁得利最大谁的嫌疑就最大。”
余子辉的脸色变得有些白,喃喃道,
“齐国公看上去挺和气的啊没想到下手这么狠。杀了那么多官,当今怎么不把他抓起来?”
“只是猜测。”
“父亲,就齐国公这样的怎么看都不像啊。”
廉国公道,“是你三姑父发现的。最近几年,凡是对齐国公府下手,陆陆续续都会出各种意外没一个例外。”
三姑父?
那应该没错了。
这位可是在大宋最大特务机构---皇城司内公干。
虽然职务一直保密,但想来不会太小。
余子辉恍然道:“怪不得这两年你老叮嘱我,让我见到元若时要客气点。”
廉国公道:“以前这石炭生意是十家联合才拿下的,如今齐国公一家就吃下了大半,没点手段这生意怎么可能保得住。
200万贯的生意,就如此凶险。要是我们家单干,买上十几二十万亩地种棉花,那一年的收入差不多就能有上千万贯。
这么一大笔钱,你觉得会有多少势力眼红觊觎?
当今官家看了会不心动?
宰执参政们会无动于衷?
赵宋宗室的王爷们会不会流口水?
我们廉国公府,能顶得住这么多饿狼的撕咬?”
余子辉仔细斟酌了一番,摇摇头,他们家除了父亲这个国公在朝廷里挂了个虚职外,只有大哥在禁军任职,不过职位也不高,也就管了5000多人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