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景长长吐出一口气道:
“小公爷,咱们……要尽量善待刘家那。以学生之见,不若便先把刘家当做临时大营吧。等来年您回来,彻底肃清了闻香教余孽,再把这宅子还给他们。”
“善。”
张之极重重点头:
“先生,那便这么办!正好这些大兵也能保护刘家安全。”
…
与张之极分别,李元景并没有着急离开刘家大宅,而是来到了刘家后院。
他是奉了张之极的令,过来安抚刘家家眷。
“学生刘浩然,见过李先生。”
很快。
刘家众人便是在刘允长子刘浩然的带领下,一股脑出来,深深对李元景行礼。
然而。
看着不过才几天不见,鬓角处却是多了数处霜白的刘浩然,李元景心里一时也有些不是滋味。
女人的长大,只需一夜之间。
而男人的长大,虽也只需一夜,可这一夜的可怕与痛楚,那就没法与外人道了……
“刘兄,我与你父亲也算是忘年之交,现如今这……哎,你节哀顺变那。”
李元景深深对刘浩然一礼。
刘浩然赶忙深深对李元景还礼。
事到此时,再没有了给他遮风挡雨的那颗大树,他又哪还有那等少爷的娇惯脾气呢?
忙恭敬道:
“李先生,多谢您来看望,学生这几天已经缓过来些了……”
李元景点了点头,很快便是看到了女人群中的丫儿,不由对她笑了笑,来到了刘浩然的居室内。
须知。
现如今刘家中院,特别是刘允的书房,早已经是禁地。
“扑通!”
然而李元景来到刘浩然屋里,还没落座呢,快速关好了门的刘浩然,却是猛的转过身来,“扑通”跪倒在李元景面前。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道:
“李兄,还请您看在同窗一场的份上,一定要为小弟做主哇。我伯父家的堂哥,居然,居然派人过来,要抢夺我刘家的财产!还说,我刘浩然是个野种,没资格继承我父亲的家业……”
“什么?”
李元景顿时愣住了。
为了防备刘允那位在齐州做千总的兄弟,李元景和张之极还做了不少筹谋,却不曾想,居然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刘兄,你的意思是……”
刘浩然赶忙拼命对李元景磕头,泣血般哭诉道:
“李兄,我伯父他们,居然冤枉我那早就死去的娘亲,是,是带着身孕嫁给我父亲的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