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大禅山也可以把我父亲一起给杀了,另扶一人主持北州局面,可是大禅山敢吗?北州上下将士都是我父亲一手打造的嫡系人马,北州地方官员大多是我邵家一手培植,如今的北州除了我邵家,还有谁能坐稳刺史的位置?你们换个人来试试看,看看会不会出乱子!强行换掉邵家的后果是什么?要将北州上上下下进行大面积清洗,但在北州腹背受敌的关头,大禅山敢这样做吗?北有韩国虎视眈眈,南有燕国欲收复故土,北州内部一乱,两国岂会错失良机,必趁虚而入,又岂是大禅山能抵挡的?”
黄、林二人的心情随着他的话渐渐沉下。
“大禅山将邵家子嗣赶尽杀绝,还想邵家继续为大禅山效命?你们觉得天下能有几个这般大度的人?我敢断言,我父事后必恨你们,大禅山多年的心血随时有可能毁于一旦,这就是大禅山逼死我的后果。”
“我若活着,我父亲不会恨大禅山,恨的人只能是我!”
“而我不想北州乱,北州倾注了我全部的心血,我也不允许有人搞乱北州,我只想北州更好!”
“所以,只要我还活着,我会继续求取大禅山的支持,北州依然是大禅山的北州,目前的内乱也可控,只是邵家内部的骚乱而已,不会影响北州和大禅山的大局!”
黄、林二人面色凝重,看向邵平波的眼神异常复杂。
林狐沉声道:“你不死,牛有道就要引来冰雪阁,到时候大禅山同样别想好过。”
黄斗颔首:“就算如你所言,就算大禅山失去了北州,至少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招来了冰雪阁的惩罚,将会给大禅山引来灭门之祸!”
“你们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平静以待的邵平波猛然一声大喝,说到牛有道,显然让他的情绪有些情难自禁,他挥手指向外界,怒声道:“这不过是牛有道在虚张声势而已,那奸贼绝不敢引来冰雪阁插手这事!咳咳……”
说着又一阵连连咳嗽,一动肝火便咳的有些停不下来,掌中又咳有血丝。
一旁的邵三省赶紧上手,在他后背来回抚顺,帮他止咳。
黄、林二人相视一眼,待邵平波咳嗽稍停,黄斗问:“怎讲?”
邵平波将气息略作喘匀,反问:“你们以为他和大禅山有什么交情非要放过大禅山不可?你们当他杀了我愿意再留下邵家这个后患?他若真敢引来冰雪阁,就不会绕这么大的弯子只针对我一人,大可把事情捅穿了让冰雪阁把我们一起给处置了。他为什么没这样做?因为他不敢!事情闹这么大,真要捅给冰雪阁的话,这事冰雪阁一旦严查起来,不单单是我利用冰雪阁那么简单,他设下圈套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冰雪阁?”
黄、林二人闻言若有所思。
“所以,他只敢利用大禅山对付我。他所做一切都是在虚张声势、狐假虎威,只是在利用冰雪阁的威慑力给大禅山施压,要把我逼入死地!只要大禅山不杀我,他的奸谋自破,他只能偃旗息鼓,他只是在吓唬大禅山,绝不敢再把事情给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