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德道非常尴尬,浑身颤抖,指着燕七,怒气冲冲:“你怎么说话呢?竟然敢诽谤于我?”
燕七道:“我不过说了句实话、真话而已,贾府尹,我可是个诚实的人,天生不会撒谎。”
贾德道这个气啊。
你若诚实,这天下还有诚实的人吗?
燕七才不会让贾德道抢走一分功劳,如此坏人,十恶不赦,还不趁着机会痛打落水狗?
燕七堵在楼梯口,对众人大声说道:“各位百姓,想必你们也知道,莲花教作乱的这些日子,发生了一桩诡异的事情,可是,贾府尹一概不露面,将责任全部推给了狄大人,所有的责任,狄大人来扛。这是身为一方府尹该有的担当吗?贾府尹做的对吗?”
“不对!”
“当然不对!”
“太过分了。”
众人大呼小叫,不给贾德道一点面子。
麻痹的,钱都被骗光了,还给贾德道屁的面子。
贾德道闻言,脸肿胀了成了猪肝色。
他想要辩白,但人多力量大,他说什么,众人也听不到,反而被众人骂得半死。
燕七继续落井下石:“还有,莲花教的事情闹大了,狄大人抓了莲花教徒,贾府尹害怕担责任,引发民变,丢了官位,竟然做了缩头乌龟,要苏州省府排下孔尘大人处理棘手事物。这一切的黑锅,让孔尘大人来背,而贾德道身为府尹,却躲在背后乐得清闲,如此做法,是不是很过分?”
“那是相当过分。”
“这是金陵府尹的耻辱。”
“一方府尹,做了缩头乌龟,推卸责任,何其丢脸,何其荒唐,干脆下台算了。”
……
众人望着贾德道,神情充满鄙视和轻蔑。
贾德道被骂的狗血临头,遭受千夫所指,血压都高了,一时间头晕目眩,没有了章法。
书记官也是个聪明人。
贾德道就算是放个屁,他都能闻出来吃的是什么东西。
“是,我记得过于潦草了,先撕掉,容后补上。”
书记官懂得事理,明白贾德道的心思,要把那几页编排狄人凤和孔尘的记录给撕掉。
燕七看着书记官,挑了挑眉毛,当啷来了一句:“这位大人,我若没记错,行官记录不得毁改吧,你身为书记官,竟然随意撕毁记录,这可有更改记录言行的嫌疑哦。孔尘大人,我说的可对?”
“啊,这……”
书记官吓了一跳,没想到燕七对书记官的纪律了如指掌。
孔尘被燕七提醒了一句,也醒悟过来,暗赞燕七明察秋毫,于细枝末节都不放过。
他厉声训斥书记官:“你负责记录各位大人的言行举止,该当明白其意义的重大之处,焉能随意撕毁?这不是拿记录当儿戏吗?”
书记官急忙作揖,支支吾吾解释:“回孔尘大人,我不是……不是撕毁记录,是贾府尹觉得字迹太潦草了,不清不楚,要重新记录。”
他可抵不住孔尘的质疑,这个锅,他背不动。
要背,也得贾德道自己来背。
他可不想承受无妄之灾,赶紧将贾德道给抬了出来。
贾德道轻咳一声:“孔尘大人,是这样,书记官没有经验,将前几页记录的太过草率,这岂不是有碍观瞻?我看,不如撕掉,重新记录。”
孔尘蹙了蹙眉,没有说话,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辩白最有力度。
燕七呵呵一笑:“贾府尹说得有理啊,行官记录乃是重中之重,不清晰可不行。”
贾德道用力点头:“就是,就是,还是撕掉的好。”
燕七瞪起了眼睛:“但是,撕掉就更不对了,那岂不是有更改记录的嫌疑?要知道,我们百姓之中的代表是有权利查问行官记录的,哪位大人在何时何地,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都要有根有据,不得作伪,不得更改。并且,以此为证据,成为历史,留待后世评说。”
“假若,行官记录可以随意更改,那岂不是相当于篡改历史了吗?这万万要不得。孔尘大人,我说的可对?”
孔尘特别开心,立刻敲上钉门砖:“燕公子说的极对,历史岂容篡改?书记官,这记录绝对不能撕,你若撕了,后果你自己负责。”
贾德道脊背发凉,勉强赔笑:“孔尘大人,燕七,你们误会了,我可不是肆意篡改行官记录,而是因为字迹太过潦草,撕掉之后,要书记官重新誊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