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就见燕七突然回头,冲着他呲牙一笑,说了一声:“借光!”
丁松一愣:“借光?借的什么光?”
忽然,看到燕七随手一挥,玫瑰花竟然被燕七给抢了去。
丁松傻了!
燕七捧着玫瑰花,推到安晴怀中,温柔款款:“这是我送你的玫瑰花,喜欢吗?”
安晴幸福的点点头:“喜欢!”
日!
丁松都快要疯了。
天下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
丁松指着燕七,哇哇大叫:“你竟然抢我的玫瑰花……”
“什么抢不抢,说话太难听了。”
燕七拿出十两银子,砸进丁松怀中,很洒脱的摆摆手:“我是买你的玫瑰花,可不是抢的。这些玫瑰花最多值五两,我给你十两,大方吧?余下那五两,就当是你的跑腿钱,算小费了。哈哈,谢谢你给我买花啊,下次给晴儿送花,我还找你。”
丁松支支吾吾:“你……你……这是我要送人的……”
燕七不以为然:“你什么你,看你是个读书人,应该明白送人玫瑰,手有余香的道理吧?还有句俗语:君子成人之美!今天成了我的美,你就是君子了。哈哈,我白白送你一个当君子的机会,你还不开心吗?”
丁松比比划划:“我,那个……”
燕七扬手拍在丁松的肩膀上,将丁松拍的肩膀一颤,大咧咧道:“哦,我懂了,你是不是嫌弃小费不够?也罢,我再给你加十两。”
丁松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抢了人家的鲜花,还说得振振有词,理直气壮。
好似我是个斤斤计较的小人一般!
偏偏这人口才极好,够无耻,够狡猾,我饱读诗书,竟然辩白不过他。
丁松脑子嗡嗡乱响,好似打起了晴天霹雳。
若非估计自己超然的身份,真恨不得挥拳打人了。
围观的人都是才子,才女,还有一些教习。
他们都是来给丁松助威的,顺便见证一下丁松如何卖弄风骚,向安晴求爱。
但哪里想到,丁松非但没有风骚起来,反而被别人怼得哑口无言。
现在,大家都很好奇,这个长得高高的,帅帅的,为安晴画眉的这个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丁松是最气愤的,再也忍耐不住,将扇子在手心狠狠一拍,质问道:“安晴小姐,这是何人,竟然如此无理?”
安晴看着丁松吃瘪,一直想笑。
她知道丁松也是口舌如刀之人,只是这人爱装高雅,处处显得自己高人一等,与众不同,不与俗人一般计较。
但越是爱装的人,遇上燕七这种‘俗人’,反正会吃闷亏,谁让七哥俗到了骨子里呢。
安晴不能再装作没看见丁松了,起身,温文尔雅道:“原来是丁院长来了,我刚才只顾着画眉,竟然没有留意,有些怠慢,失礼了。”
“丁院长,快请坐,各位教习,各位学生,你们也坐吧,来我这里,不必客气。”
丁松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坐了上位。
他毕竟也是个有涵养,有大智慧的人。
短暂的休息,让他的心情平复下来。
他看着燕七站在安晴身边,神情亲密,虽然气愤得要死,但依然装出来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
若是当着众人面前大发雷霆,岂不是被才子、才女们耻笑涵养不够?学问不够?
当本院长傻吗?
安晴吩咐丫鬟给众人上茶。
丁松品了一口茶,一副长者模样,气派装的很足,向燕七横了一眼,拉着尾音问安晴:“这位是谁呀。”
安晴道:“这位公子叫燕七,是我的朋友,七哥,这位是丁院长,你们两个认识一下吧。”
“燕七?”
丁松不屑的摇摇头:“没听过。燕公子读书可有所成?是秀才,还是举人?若是举人,是甲等,还是乙等?又或者你读书有成,在哪里高就,是西城学院,还是金陵书院?”
燕七呵呵一笑:“我呢,没读过书,更不可能是教习,大字也不认识几个。我的身份,不过是林府一个小小家丁,丁院长是高高在上的学问大家,怎么可能听过我的名字呢。”
丁松看着燕七,愣了一下,忽然站起身来,背着手,一脸讥讽大笑:“我说怎么没听过你的名字呢,原来你是林家的小家丁呀。哈哈,好笑,真是好笑。”
围观的人都是才子才女,或者有学问的教习,也被燕七的身份给弄笑了。
一帮人,呲着牙,笑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