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寻站起来,行过礼就告辞,不打扰杜良庸修养病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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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庸,你觉得宗勋这人如何?”待陈寻离去,杜夫人搀扶杜良庸进内室休息。
“看他眼瞳没有什么神采,但气度颇佳,予人气质也颇为怪异,我自许擅观人之术,好些都看不明白。兴许他真是不经世道的世家子,而这数月游历,叫他的心性受到些磨砺,才予人这样的印象……”
杜良庸细想陈寻给他的印象,总觉有奇怪之处。
“下一趟出海去济月国,非同小可,良庸,你既然都看不透宗勋的根脚,还要让他搭船出海吗?”杜夫人问道。
“现有谁身上没有一点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杜良庸哂然一笑,说道,“既然他对归海阁没有恶意,即使有他的苦衷不便说出,我们又需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他于归海阁有恩,也值当捎他出海。你找两个老海客,跟他多聊聊海上的凶险,免得他出海后全无所知。”
“其他事,我自会安排,只是你身上这毒煞要如何拔除,你当真不回山门,求你那两个师伯出手相助?”杜夫人关切的问道。
杜良庸苦叹道:“师尊坐化后,我处处不听他们的安排,先是离开山门,回杜氏接手经营归海阁,还娶你这个敌宗之女为妻,生下彤儿。我回山门,求他们二人助我拔除毒煞,多半只会遭受一番奚落。我此时性命无忧,毒煞总有机会拔除,我绝计不会屈服去求他们……”
“下趟出海非同小可,事关归海阁千年基业,你这样子怎么出海?”杜夫人问道。
“出海凭智不凭力,否则的话,以我这点修为也不够看。”杜良庸说道,“有四老助我,不会有什么事的,这么多年都闯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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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海阁给陈寻安排静修的院子,有一丛竹林,与其他院子隔开,十分的幽静。
陈寻是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他的身份能为归海阁认可,就能暂时在阳泉城内立足下去。
而有了这个身份,即使归海船短期内没有海船出海,他也可以搭乘其他的海船离开云洲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