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石殿里都陷入压抑到极点的沉默之中。
“阿公,我来代表乌蟒去吧。”陈寻坐直腰脊,说道。
宗崖、宗凌、南溪等子弟,虽然都开悟蛮魂,具备中阶蛮武的实力,但他们要是拿着试炼铁牌,去参与二十人推荐名额的残酷争夺,十之八九会丢掉性命。
“阿寻,你不是乌蟒子弟;乌蟒一族的命运,乌蟒子弟怎能逃避?”巫公宗图摇头说道,“去年宿武副尉苏青峰对你就青睐有加,你数月间修为又大幅精进,这趟只要随葛异前往沧澜,自有机会进入学宫……”
除了二百名部族子弟以及苏氏的宗族子弟之外,沧澜学宫每三年还会招收从云洲各地涌入沧澜的中小宗族甚至平民子弟。
陈寻只是流落蟒牙岭的云洲少年,又得宿武副尉苏青峰的青睐,不用参加如此残酷的部族子弟名额争夺,甚至有更大的机会进入沧澜学宫。
南獠枯瘦巨手,撑在石案上,朗声说道:“南溪就将突破蛮武四层,怎么也有一线机会!”
虽说他的声音响亮,但多少透漏些苍凉。
南獠身为族长,南溪是他的儿子,虽然才十三岁,却注定要承担起这个重任。
“让宗凌也去!”宗桑咬着牙说道,“乌蟒怎么这次要争一个名额,不然鬼奚势强,也难有乌蟒的活路。”
“阿叔,阿凌还小,三年后还有机会,这次让我过去。”在石殿偷听了半天的宗崖,这时候直接走进石殿说道,他左袖管空荡荡的垂下来,却一脸的坚毅。
“乌蟒的命运,宗凌也要承担!”
陈寻转回头,就见宗凌与南溪等一干少年都走进来,稚气未脱的脸上都有不容拒绝的决绝……
“好、好,都去,乌蟒男儿没有一个怕死的鸟货!”宗桑带着忿恨,手指着石案,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像是砸在地面上。
鬼奚部前两年可能会收敛一些,在三五年过去后,一旦以鬼奚部为主的商栈,在天马湖站稳脚步,就绝不可能坐视乌蟒在三五十里之外的山岭里扎根。
乌蟒这次要不能争得进入沧澜学宫的名额,怕是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三五年后该怎么办?
又要举族从北山迁出,以避鬼奚之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