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陆齐也在玉溪城后,南宫檀瞬间沉默了,安安静静地没再说什么。

阿照曾经以为,南宫檀女扮男装混进太医院,定然是有所图谋。

哪知道倒是她想多了。

她的确有所图谋,图谋的却是时常得出入皇宫的节度使大人陆齐。

刚开始,她还不知道进太医院能怎么图陆齐,后来偶然间听太子提起,说太医院有条近道能快些到达承德殿,而陆齐出使他国回来,走的都是那条小道后,她才明白南宫檀为什么千辛万苦的跑去当御医。

情之一字,总让人做蠢事。

马车外,正是春回大地之时,道路两侧的林间,迎春花已经冒了尖,而车上几人皆心事重重,无心观赏。

三日后,几人终于在午时抵达玉溪城。

阿照没来过玉溪城,但也听说过是座极其富饶的城池,可眼下入目的,除了斑驳萧条的残砖破瓦,就是一个个佝偻着身子匆匆而过的行人。

看着入目景象,南宫檀都忍不住惊道:“如此萧条,这场鼠疫怕是死了小半城的人了,大家用布捂住口鼻,尽量不要碰到城中的任何东西。”

几人神情谨慎着照做。

越往里走越萧条,整个城犹如一座死城般,沉寂得让人心慌,半空还乌云盖顶,大有骤雨压城之势。

“姐姐,救救我们吧!”突然,一道道弱弱的声音传来。

阿照扭头望去,看到拐角的石碑下,一个瘦骨嶙峋的妇人,抱着个脸色乌青的孩子,面色痛苦地蜷缩着。而刚刚那声‘姐姐’,就是那孩子叫出来的。

“公主别靠近,他们已经染上鼠疫了。”

李忠话音刚落下,几个全身武装得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士兵大步跑来,迅速将墙角的母女抬到木板上,便匆忙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