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但见阿照面色平静,知她应有自己的考量,才没有像绿萝一样抱不平的说出来。

阿照看着绿萝被气得眼眶都红了,替她拢了拢身上大氅,好笑的捏了捏她肉乎乎的肉脸,别有深意道:“北燕太子的一片良苦用心,咱们岂能辜负。此处挺好的,僻静,还宽敞。”

说着,转身走到一间屋前,抬脚踹了开。

屋里同样空荡荡的,倒是比想象中干净,至少门开时没灰尘落下来。

若是看到外面的破败绿萝气得不行,那看到屋里的景象,连苏嬷嬷都不淡定了,忍不住怒道:“北燕欺人太甚!”

屋中连个木凳软榻都没有,空荡荡的,倒是有一张比寻常下人还不如的木床,还是梨木的。

阿照脸色也不好,若当真想羞辱她,也得适可而止。眼前这破旧木床,一眼便能看出不是宫中陈旧的东西。

在盛凉,梨木若打造成床榻,便有分离之意,也暗指下堂妇之意。所以新婚夫妇最忌讳的,便是用梨木做床榻。

“堂堂一国太子,无量无度,也堪背负江山社稷?可笑!”她不信,北燕与盛凉通商多年,他们会不知此意!

阿照的声音不低,似乎不怕被北燕宫人听到,而被找来的陆齐到时,正好听到这句话。他脸色微变,自是容不得一个异国太子妃如此贬低他们太子的,本要冷驳两句,然在看到屋中摆设时,惊闭了嘴。

陆齐作为节度使,知道的自然不会少。

不过那破旧梨木床应该不是宫中之物,太子殿下就算再厌恶这太子妃,也顶多安排她个破院子,断不会以这么张破旧的梨木床折辱太子妃。

想来,应该是东宫另外几位良娣的杰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