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她是国公府的庾二夫人,佑儿是堂堂正正的二房嫡子,他会在国公府内安安稳稳地长大,更绝不会跟一些有关身世的离奇古怪的流言扯上关系。
她的“一辈子”,已经是这样了,就该是这样的。
总之,她不要再想着李绝了。
星河得做出选择,而这次,她得把自己的后路彻底断了。
可是星河居然仍是不敢看庾约。
她恐惧地等待着,好像下一刻,她觉着庾约就会扑上来,抱住她,然后……
脑中掠过一些慌乱不堪的画面,夹杂着刷拉拉地风雨声,电闪雷鸣,天翻地覆。
少年茫然地攀过来,捕捉,覆住。
热切急促的呼吸,他焦急的探寻摸索,像是被遗弃的幼犬,嗷嗷叫着,艰难探头,在求一条生路。
李绝流着汗,肩头的伤口渗出血来。他不在乎,早忘记了痛楚。
星河流着泪,那穿山凿石般的痛楚,她将毕生难忘。
最坚硬同最柔软的,交撞,融合,亲密无间。
星河整个人被撕碎,就像是窗外轰隆隆的雷声把她的魂魄都震的粉碎。
而她只能把那惨烈的呼号死死地封在被咬破的唇齿之间。
那鲜明的惨痛跟冷意大概是从记忆里爬了出来,她玉一样的肌肤上冒出了几点明显的寒粟子,开始瑟瑟发抖,几乎要哭出来。
耳畔仿佛听见了一声风似的极淡的叹息。
身上一凉,又一紧。
星河怔住,感觉是庾约抱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