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约收了手,闻言道:“老辣?你这丫头……这可不是什么称赞的话。”
清梦一笑:“二叔莫要挑剔,只看其中意思便是。”
“长江后浪推前浪,”庾约盯着面前的琴弦,却又叹了声:“怪不得人家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当初我认得她的时候,她只怕连琴都没见过,这才半年光景,就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庾清梦笑而不语,也看向星河。
星河忙道:“庾叔叔说笑了。我那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庾约张开五指,打量着说:“你可不是什么雕虫小技。”
他站起身来,却没有想去拿玉版扇的意思,只挪出琴桌对庾清梦:“你的病才好些,又在这里吹风?回去吧。”
望兰正进来扶住清梦:“姑娘的药好了,不如先服了药吧?”
清梦咳嗽了声:“也好。”转头看向星河:“你先帮我陪二叔一会儿……我吃了药再说别的。”
星河走过来几步,想跟她一起回去,目光相对,却也意识到清梦的意思:“好。”
清梦出了门,星河才将玉版扇双手呈上:“庾叔叔。”
庾约接了过来,忽问:“你刚才的那首《流水》,是什么意思?”
星河微震:“没、没什么意思啊。”
庾约扫过那洞开的窗户:“难道是我听错了?”
星河犹豫了会儿,到底还是忍不住问道:“庾叔叔听出了什么?”
“我听出了……”庾约摇了摇扇子,低笑了声:“有个小姑娘告诉我,叫我稍安勿躁,自在应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