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气喘吁吁地跟上,忍不住把星河的手腕拉住:“姑娘!你干什么!好不容易见着了……”
话未说完,她却看到星河满眼的泪,整张脸已经湿了。
平儿心头一疼,那些责备的话顿时说不出口。
其实平儿隐约知道星河的心思——被扔在冯家这么多年,期间几度濒临生死,若不是她能筹划,只怕真活不到现在。
在她最需要母亲照料的时候,她没得到那份爱护,虽然从来没说,但她心里是恨着的。
可就算给了冯蓉冷脸,难道星河自己就好过了?
星河挪到墙边,手扶着墙,垂头大口地吸气,泪落如雨。
但很快地她抬起头来,从袖中掏出帕子把泪擦拭干净,慢慢地仍是恢复了原先那种波澜不惊似的神情。
正苏夫人派给她的丫鬟们来接人,行了礼,便带了星河去她住的院落。
星河所住的院落,却比冯家的院子屋舍还要大好些,伺候的丫鬟,贴身的两个,粗使的四个,并两个使唤嬷嬷。
叫人备了洗澡水,星河泡了个澡,出浴之后,从里到外换了一身衣裳。
苏夫人果然心细,衣裳,钗环等都一应具全,看着那些之前摸都摸不着的好东西,简直叫人生出一种虚假的仿佛被疼爱着的错觉。
她本来是该好生休息休息的,但只睡了半个时辰,午后便又去给老太太跟苏夫人请安致谢。
虽只薄施脂粉,淡扫蛾眉,但所谓人靠衣装,稍微一点缀,整个人更似芙蓉出水,惊艳绝伦。
只是没想到容霄也在老太太跟前,看着星河进内,一时果然如容晓雪所说,看的呆若木鸡,话都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