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自己从小被打发出来,跟着外祖父母住着,她觉着自己就是个不受疼爱的,如今看见小道士,就仿佛看到更小的自己似的,都是可怜的孩子。
此刻,之前的嫌疑都已经撇清了,她只想要多对这小道士好一些。
去泡了两碗茶,一碗给李绝,一碗自己喝,星河道:“听外头风更紧了,再坐会儿,等风雪小了再去吧。”
李绝两只手捧着粗陶茶碗,弓身坐在矮凳上的样子,显得很乖巧:“姐姐对我真好。”
星河突然想起先前去小罗浮山的时候,看到那林子间蹲着的松鼠,小爪子捧着榛子,眼睛乌溜溜地打量人,简直像极了李绝。
将卷起的袄子重新打开,星河一边做着针线,一边轻声问道:“你是几岁出家的?”
小道士正看着她俯身缝袄子的样子:“五岁。”
星河的手停了停:“那你……原本家在哪里?”
“是在北边。”
“北边……”星河看了他一眼,怀疑他是根本不记得到底住在哪里了,有心想问他是怎么出家的,又怕惹他伤怀。
不料李绝自己竟说道:“我打小顽皮,四五岁的时候闯了大祸,差点给爹娘杀了……后来就把我送出来了。”
他轻描淡写的,好像无所谓的样子,星河的手一颤,疼得哼了声。
原来是她一时走神,针尖不小心刺了手指。
她急忙把指腹挤了挤,见一滴通红的血珠冒了出来,才忙塞进嘴里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