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火就熄灭了,周围弥漫着一股肥肉特有的脂肪香。

隔壁房间,三个年龄不等、最大只有七八岁的女孩不断用鼻子吸着空气中的肉香,吞咽着口水。

最小的大约四岁左右的女孩咽下一口口水,眼巴巴地看着:“妈,我想吃肉,咱们家已经好久好久没吃过肉了……”

“等过几天,妈发了工资,就买肉,让你们一顿吃饱!”看着三个女儿,殷冬梅强忍着心中的疼痛,对着三个不停咽口水的孩子说道。

她跟隔壁唐芳都在红杉制衣厂。

唯独不同的是,殷冬梅的丈夫李梓铭原本是轻工局的一名科员,当初计划生育,孩子在殷冬梅肚子里已经七个月,他不愿意殷冬梅被伤害,失去了轻工局的工作。

家里三闺女两岁,也就是前年,家里的日子过不下去,李梓铭给殷冬梅说,他下海,给家里挣个好日子,没带一分钱,只身去了据说遍地黄金的特区……

这一走,就是两年。

没有任何消息。

她所在的红杉制衣厂这两年更难熬。

隔壁正在炒肉的唐芳同样是红杉制衣厂的职工,跟殷冬梅同年进厂,就因为当年两人争夺“三、八红旗手”,唐芳没得到,矛盾就来了。

唐芳丈夫是搪瓷厂的工人,这几年效益反而更好,加上只养着两个孩子,隔三岔五就能吃上一顿肉,每次她都是在门口等着殷冬梅……

明天厂里真能复工?

殷冬梅白天去码头上当棒棒,帮人扛东西,没有得到通知。

可惜,前几天有船到山城,扛一包货到群林市场,最高价都能得到五块钱的事情,没有再出现过了。

加上前几天下雨,河里涨大水,没法行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