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思止若无人授意,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长安摇头。
王瑾晨亦摇头道:“那倒未必,始作俑者做贼心虚,横竖都是死,死亡面前,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呢?”
长安觉得极有道理,遂点头道:“主人分析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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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中丞宅——
王氏如往常一样伺候从朝中归来的丈夫更衣,婢女与仆从皆退下的书房内只剩了夫妻二人,入了房,来俊臣的脸色不再和善,一把抓过替自己解衣扣的妻子的手腕,“家世,门第,李昭德说我娶你是辱国,只因你出身名门,而我不过是市井无赖,不仅阻止了侯思止求娶赵郡李氏女还当廷将他杖杀,你母亲出身陇西李氏,按着辈分你该叫李昭德一声舅舅,本是一家人,他却杀了我的亲信!”
王氏被攥得疼了便使力挣脱,“李相公为何会杖杀侯思止?你应该比谁都更清楚吧。”
来俊臣松开手,没有继续抱怨,转身朝书桌走去扶着椅子缓缓坐下,“你们这些从小养尊处优的世家郎君与娘子,哪里知道位卑之人想要出人头地的艰难,君子有君子的活法,小人...亦有小人的活法,没有小人何以衬君子,然小人是真小人,那么君子呢?是否一定为真君子?”
王氏转过身,看着脸色阴沉的丈夫,“收手吧,夫君,你已经至高位,还要争夺什么呢?”
“收手?”来俊臣向身后的椅背靠去,“只怕我一转身,就要同侯思止一样命丧李昭德之手。”
王氏听后隐忧道:“你想对李相公做什么?”
来俊臣抬眼盯着妻子,“夫人就这般在意自己的舅舅么?”旋即轻笑,“放心吧,李昭德不经圣人知晓私自杖杀左台侍御史就是在自掘坟墓,言亲王为相是为权重,而他自己呢,为相独揽朝纲,全然忘了当初向圣人进谏之言,看吧,要不了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