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这么教孩子的吗?我他妈还以为你要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余盛泪目。
妹妹比余盛还要熊,她说:“是!不过,天命在咱们,咱也不用怕他们!”
公孙佳还没说完:“你还挺高兴?还挺得意?哪里来的什么天意?如果真有一个意志,你才要害怕!你怎么知道祂不是喜怒无常的呢?不要以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今天喜欢你,明天就可以不喜欢你!知道章昺吗?他就认为自己是礼法所认、天经地义的君!章嶟也以为他是上天厚爱的幸运儿!他们都惨死了!”
元铮递给公孙佳一枚玉佩:“慢慢说。他们能听得懂,妹妹,你要听不懂,就让普贤奴多给你讲讲‘天意’。”
余盛赶忙说:“天意,就是规律,也是民心。”艾玛,穿越时间太长了,定理复述不出来了,回去得好好想想怎么说。
公孙佳顺手挂在了腰上:“太祖太宗英明,不止是天纵,他们长在民间,知道人间疾苦、知道人情世故。章嶟与先帝就不知道这些,我也不太明白,咱们吃过的苦比起他们差远了。这门功课缺了就是缺了,只好想办法糊弄一下自己,想法从别的地方弥补一些了。你没事儿再跟普贤奴转转,知道知道点难处也是好的。”
妹妹乖巧地答应了下来。
元铮道:“他们该等急了,走吧。”
公孙佳笑道:“好。”自然地牵起了他的手,手杖也没拿。
钟源、容逸、赵司翰、谢普等都是老熟人了,余泽更是自己人。彼此都知道各自的本事与立场,也就省去了许多的客套话,容赵等人恭喜几句,就开始说他们已经拟好的礼仪制度。
公孙佳道:“你们是行家,我就不多管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从俭。现在不是奢侈浪费的时候,应该共体时艰。我知道,我就是最大的难题,妹妹也是个小难题,不必现在就拿出个生硬的套子来。有个大框,定下名份就好。其他的,不急。”
赵司翰正色道:“还是有些急的,只有正名了,才能与章砳分庭抗礼!细节可以先不争论,名必须要正了。”他也有一套见解,不但是公孙佳全家的全套子礼仪、安排之类,朝廷的官员也得有个说法。
公孙佳道:“我正要说这个事儿。一体留用,再徐徐升降,选拔新人。”她给出了用人的方案,原有的对她表示投效的官员要有回报,她原本的属官是要犒赏的,这倒不冲突,因为经过一场变乱,空缺多得是。赵司翰、容逸、钟源等都还是原职,公孙佳又把彭犀给塞进了新的政事堂,这样政事堂现在有三个人,勉强够用了。
各部、各衙按照利益的原则分配,贺州与相府旧人掌握了绝大部分的兵权,京派势力大减,在文官里也只能勉强占到一半,另一半就被以彭犀为首的原相府势力占据了。饶是如此,由于人少,还是有不少的空缺。
公孙佳委任容逸兼掌礼部,加赵锦为侍中兼任礼部侍郎,以二人掌管学校、科考、以及官员的文化培养。赵司翰还掌吏部,单宇做他的副手。并且再次宣布——境内的考试、选拔,不停,学校不停课。
财税方面,凌峰是一把好手,公孙佳担心她的经验欠缺,让她做个侍郎,让余盛做了这副都留守之外也兼任侍郎,户部的尚书是暂时空缺的。彭犀兼常工部。兵部尚书还是分给了贺州派。
谢普分到光禄,钟佑霖拿到了宗正。汪斗掌着副都的防务,而宫城的防务则交给了荣校尉,荣校尉又在枢密府里兼职。
单良思忖再三,婉拒了公孙佳让他参与政事堂的建议,领了个侍中的衔。他这个侍中又与之前那种无用的头衔不同,总是时时可以见到公孙佳的。
公孙佳的家人们就有点复杂,她家祖宗七庙都凑不全,亲爹倒是有的,亲娘又是改嫁的,赵司翰十分庆幸之前与钟秀娥离了婚,否则此时又得是一地鸡毛了——他可不相信所有人都欢迎他做新君的继父。又有乔灵蕙与丁晞,说他们与公孙佳有关,他们又不姓公孙,说他们无关,又是公孙佳的血亲。赵司翰就建议,不以皇室的封号给他们,另从爵位里寻个差不多的封。比如乔灵蕙,就封为夫人,丁晞,给他个国公。公孙佳看“夫人”不顺眼,给乔灵蕙也改做了公爵,给姐夫余威一个光禄大夫。
原本章家的一切人员待遇都予以保留,公主们还是用的公主们的仪仗、俸禄,钟英娥还是王妃的待遇。钟羽是说过继给了公孙佳早亡的姨母,公孙佳把这个名号也给他保留了下来。钟秀娥是太后,太后的属官用点亲戚。宫廷旧有的职事也还先用旧人,公孙佳啥“后宫”也没有,家里就那几口人,原来行宫里的人还是公孙佳亲自选的,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