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犀吐出一口气来:“我亦如是想。再多,也是不可能了的。丞相行事从来求稳,这是极好的。动静太大,容易像上皇那样什么都没有。”
赵锦慨然道:“即便如此,咱们也是趟出一条路来了!长史是真正开明的人,丞相一番苦心,是在做千秋功德!不知有多少女子因此受益!我年轻时若有这个机会,谁个进那个蟋蟀缸子?!”
公孙佳忽然笑了:“什么千秋功德呀,我也是为自己。千百年后,未尝没有女孩子嫌弃我多事,她们要婚姻,要丈夫,反抗父母安排好的前程,宁愿不去读书识字,宁愿操持家务、生儿育女、伺候公婆。为了这些个,拿出比咱们现在更多的尽力去抗争也未可知呀。”
彭犀道:“即便如此,府上基业也保住了,倒也不亏。”
赵锦有点泄气,又打起精神,说:“总有愿意上进的人!”
公孙佳道:“你功夫想千百年后,不如想想去了雍邑,怎么暗中办一件事——天地师亲君不错,这夫妇、阴阳、尊卑的道理,你再给我撬条缝出来!”
赵锦笑道:“好。”
彭犀急说:“不要冲动!要保密!”
赵锦道:“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得先准备着人呢,且动不到那个上头。等到日后他们醒过味儿来,再栽培人就晚了。我得先从雍邑开始,从各家相熟的人家里物色有志气的小娘子。兰庭与芝室真是好地方呀!”
公孙佳道:“想要容珍珍?”
“容逸把女儿送到这儿来,意思已经挺明白了。”
“她在礼部,你得跟她爹娘要人。”
赵锦道:“这个不难,不须丞相费心,我自与他们夫妇说去。赵司翰把我都要调走,容逸会不想吗?雍邑也有礼部呀,容珍珍在京城恐怕也不是特别顺心。”
公孙佳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