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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才是最好的!就问侍中,死后二妻如何排序?”

“嗯?当然是依礼而行。”

“不不不,”张幸见吴选还没听明白,就挑明了,“排序不止是排序,譬如陛下的三个儿子,排前面的就是以后的万乘之尊,排在后面就生死由人。如果一样东西,两个人里只能有一个人呢?譬如封赠。侍中悄悄地向陛下进言,赵相公有功于国,赏以爵位。”赏爵是另有赐服的,但是一般而言是给妻、母。你有两个老婆的话,那就很难办了。

那就是一件值得怄气的大事了!就必得再闹一闹,如果赵家能够马上低头认错改过来呢,兴许还有救,不过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且赵司翰与前妻育有独子,赵俭才是未来承担祭祀的人。以钟家的脾气,至少得把钟秀娥接回娘家。能让这两家闹上一闹。而且这种暗地里在什么礼法习俗上使阴招的手段,很符合世家的作派。

吴选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这世间前妻后妻,前夫后夫,大家子为争个嫡庶先后谁正谁偏,人头打出狗脑子,闹到皇帝跟丞相为此专门如今大臣开会的事不乏先例。可惜钟秀娥没有再跟赵司翰生一个儿子,那样铁定热闹!

他说:“妙!”

张幸总结道:“两家既有拆解的可能,趁着公孙氏不在京师,尽早动手拆解!只要大长公主已然不悦,等公孙氏回来了,也只有顺着这条路往下走了,她动起手来,可比下官利落得多……”

吴选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接口道:“也比我利落。”

回过神来,吴选又有些羞恼,冷下脸说:“此事若成,不会亏待你的。”

张幸面露喜色:“那下官就静候佳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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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候了半个月也没有佳音传来。

因为吴选对章嶟说了赵司翰不少好话,章嶟内心对赵司翰并没有那么的满意。也不是他吝啬,而是他觉得,这个时候再增加赵司翰的份量,就更不容易推行他的新政了。章嶟对吴选说:“你不懂政务,这个话以的不要提了。”

无论吴选怎么说,章嶟都不肯同意。哪怕说为了拉拢赵司翰好给章嶟效力,章嶟也还是摇头。章嶟自己心里的一笔账算得明明白白的,只觉得吴选政治幼稚。

卡在了第一步,吴选一口气没提上来,被章嶟给憋回去了!

吴选无奈,只得先将此事搁到一边,他想起来张幸当时说的是两件事。一件事是拆了赵、钟联姻,当时他由于诡异的心思只问了这一件。一件走不通,他就想到了另一件“陛下是个爽快的人,只要有一政见合了他现在的心愿,再入政事堂也是水到渠成”。

那就干这个!

吴选马上有了新的目标!

这个“政见”其实是现成的,与其说是“政见”不如说是“方法”!吴选最近晚上总睡示好,时常做梦,梦境支离破碎,但总有一个不变的主角——公孙佳。一时是公孙佳知道他背后搞鬼,将他发配充军。一时是公孙佳给他安排外放他又回来的时候。忽然之间,曾经到公孙府里帮助阅卷的事又漫了上来!

对啊!

考试!

当时公孙府的选拔是怎么弄的来着?考试合格了给官。对了,当时是从燕王旧属里选,后来还有一次,她选属官的时候还放话是:仕林皆可应试!

这个好!

什么京派、贺州派、南派,统统见鬼去吧!个个自诩高贵瞧不起我家,我就引入一群狼来咬你们这群狗东西!

吴选越想越美,本来嘛,史书也有记载,更古早的时候,帝王下诏让各地推荐贤士,使“野无遗贤”,召了到京也不是马上就给官的,也要策试,即问问政见。从古礼上也能找出先例来!

不不不,不要让地方上推荐了,地方上推荐也必是些大族优先,譬如京师,让官员推荐首推必须是赵、容、李、江等大族,其次是勋贵人家,能轮得上几个白丁?就是要白身,出身也不够好,只能依附于我!

吴选又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细节,觉得自己也能办这个事儿。第二天上完朝,他没有马上走,而是去找了姐姐,陪吴宣东拉西扯了一阵儿,说:“想给大郎订门亲,又怕人家不愿意。与李家已是亲戚了,不想再与他亲上做亲,永远只有一门亲戚又算什么?想从高门另娶。”

吴宣对侄子倒是上心,说:“这样怕有些难,得为他求一官职才显体面。”

姐弟俩正说着,章嶟与政事堂掰了一回腕子果然到了吴宣宫中,看到吴选,说:“你也该来陪陪你姐姐,让你娘子得空也过来,她在宫里寂寞得很。”

吴选与章嶟搭上了话,趁章嶟在姐姐这里心情好,很快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章嶟对他这个提法本身就很感兴趣,他才趁机把霍云蔚弄走,没了最大的刺儿头,今天就与“说话委婉”的赵司翰对上了。因为赵司翰虽然与霍云蔚不太对付,但是在辖制章嶟这一点上,并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