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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气氛就更加的肃然了。燕王还是老一套,没什么亮眼的地方,但是胜在稳定。公孙佳道:“这就是拼消耗了,拼钱粮我不心疼,拼将士的性命,我心疼。空耗着让狼主全身而退,就更不划算了。”

岷王有点小心地问:“那……你的意思是?”

“速战速决吧,只要伤亡超过了狼主的预期,他就会撤。”她也能根据对伤亡的承受能力反推狼主的实力。

因为岷王又了人来,虽然是长途疲惫,留下来守营还是可以的,这样就能再腾出来一部分兵力了。公孙佳的办法还是分割,绕后,将敌军切割成若干小块,逐块吃掉。这需要穿插的队伍有比较强的机动能力,元铮、梁平,以及燕王手下一小部分的精锐可以做到。

余下的才是“大军压进”,分块接手切给他们的大饼。燕王同意了。

便在此时,荣校尉接到了手下斥侯的消息——狼主安排了今夜偷营。岷王问道:“消息确切么?收拾行装也可能是为了明天大战。”荣校尉道:“他们多准备了两样东西。”

“人衔枚、马裹蹄。”公孙佳说,这是偷袭的标准装备,有经验的人都知道。

“是。”

燕王和公孙佳一合计,对计划临时做了更改,他们给今夜偷袭的人准备一个口袋阵。同时,己方也安排人偷袭对方。夜袭有一个问题——夜盲症。两军对阵,赶路连火把都不能打。设伏也是等敌军进了圈子里才能“四面火起”。

公孙佳的手下倒是没有这个困扰,她舍得养兵。于是设伏的事就交给了燕王,公孙佳只有一个建议——不要将所有的人都安排设伏,那样施展不开,也不现实,要留一部分人马压阵,和衣而卧休息,养精蓄锐,准备明天白天的战斗。

安排已定,公孙佳等人则秘密地撤离了营盘,在附近一个隐蔽处将大车围成一个圈,也不点火,静等着消息。

余威趴在车上,岷王歉疚地说:“连累你了。”

“你们两个谁连累谁还不好说呢!”公孙佳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岷王挑开车帘,借着微弱的星月之光,看到公孙佳披着厚斗篷站在地上,忙说:“你怎么来了?”不由自主地往她腰间看了一眼。

“天子剑没随身带,”公孙佳说,“陛下赐剑给我,难道只是给我一柄利刃?我拿不拿在手里,又有什么区别?”

她踩着凳子也坐上了车,对余威道:“姐夫,你没看住岷王,只怕你们两个都要后悔。”

余威虽然是个老实人,平白挨小姨子一顿打还是有些生气的:“二十军棍我已经后悔了。”

“呸!”公孙佳说,“殿下过来,就是置身危险之中了。你们要是不明白是什么危险,不如趁早自裁。”

岷王听着话音不对,问道:“难道有什么……”

公孙佳叹了一声:“如果燕王殿下找到你,你想好了再回答。言尽于此。”说完,扶着薛珍的手下了车,头也不回的走了。夜风送来了她温柔的声音:“怎么样?缓过来了没有?我那儿还有蜜饯,你吃点儿?”

薛珍说:“我想吃糖。”

“好。”

岷王心道:燕王?他只跟大哥别苗头,与我何干?啊!不能够吧?他娘的!我是真的自己一头扎进坑里了啊!

开始后悔了。

就在岷王的后悔中,夜战开始了——火光冲天。公孙佳身处后方,单宇也不争辩为什么不派自己也领兵了,她警惕地对薛珍道:“警醒着点儿,她们洒出去的人,都按点报信么?”她们设了暗哨,为了防止被人趁夜摸了哨,约定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发约定的讯号确认安全。

薛珍双颊鼓鼓的:“放心,有的。”一边汪斗说:“还有我呢!”他和任魁接了岷王归来,顺势就变成了公孙佳的护卫了。单宇道:“那也小心一点。”

喊杀声远远地传来,听不真切,不多时战报传来,偷营者被包围了,按照公孙佳的要求,正在围歼。偷袭敌营的元铮等人尚无消息,只能等。

这一仗一直打到了天明,元铮等人才回来:“幸不辱命。”他深知这些人马去偷袭不可能全歼敌军,“斩首”难度又大,遂与梁平约定了夜袭的目标就是袭扰。像两只钻进鸡窝的黄鼠狼,闹了人家一夜没得安生。

第二天一大清早,保留的那部分不动的部队开始造饭、吃饭,一抹嘴,由章晃亲率,杀向敌营!

岷王跑了几百里的路,手下的兵倒是出去了,将校也被公孙佳支使了,他和余威两个却什么正事也没干。此时两人都无心计较这次倒霉的出征,而是担心着自己的猜测——万一燕王要拉拢他们站队,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