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骂上别人废物了。
支吾了半晌,他也不知道错哪儿了,信都侯从背后拽拽公孙佳的衣服。公孙佳第一次发言:“陛下,乐陵侯知道朝堂尊严、陛下威仪就好,至于错在哪里,都是可以慢慢学的。”
乐陵侯顺坡下驴:“陛下,我错了,我学!”
皇帝道:“那还不都入列?”
这就完了?乐陵侯乐了,觉得这顿兄弟们的爱的殴打没有白挨,没挨皇帝训哎~颠儿颠儿地他就回到队列里,回头一看,御史们也都沉默了。他更乐了,往常这些御史没少干这样的事儿,尤其是过节前后热闹开始的时候,他们乐忘了形、御史们拼业绩,踩他们这些人御史是没有负担的,哪次不得闹一场的?现在都闭嘴了?
真是太好了!
皇帝也无奈地摇头了,哪家也不能保证所有的子弟都杰出,出几个这样的就真的头都大了。今天有这样的结果,贺州同乡们没再给他出更大的洋相,皇帝也就满意了。
公孙佳也很满意,她拢这一批纨绔可不止是为了人缘和消息。一群孩子里,最显本事的不是你自己“出挑、不同流合污”,而是“做孩子王”。能把最拉胯的货都驯服了听你的话,不跳出圈子惹更大的祸,那才是显本事。
她就结交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容逸。容逸固然杰出,但是能够成为众人公认的新一代的文士的领袖,除了他个人品质,还有一点——不说钟佑霖这样的,哪怕是朱瑛那样的,都肯卖他面子、在他面前装好人,这才是他最可贵之处。
公孙佳别的不会,照猫画虎去揣摩,还是能够揣摩出几分真意的。
拢了这么批活宝,让他们别碰死线,这能耐,你们看着办。皇帝、太尉能够让他们“畏惧”却不能够让他们“听话”,否则就没有“阳奉阴违”这个词儿了。公孙佳能让这些出头露角没个正形的人框在一个差不多的框框里,相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见了。
公孙佳又拄着她的拐杖,安安静静地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