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来得突然,幸而单良还算有默契。
“一大早的过来哭,知道说你们是思念烈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府里对你们不起,要被你们这般找上门来!老王,是男人就痛快点,说吧!”
“老王”道:“正月里,胡骑叩边……”
单良与荣校尉腮上的肌肉齐齐一跳,公孙佳的眼睛慢慢张大了,三人交换了眼色,都从另外两人眼中看到了一丝阴霾——他们竟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大到需要这些人哭上门来了!
公孙佳此时不得不埋怨亲爹:您这收手收得也太利落了!害我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邸报里这类消息也瞒得很紧,只有一些很浅显的、轻描淡写的调动,哪个朝廷也不能将军国机密大剌剌地就公开在邸报里。本来公孙昂这样的人过世了,必然会牵涉到各地的军务,公孙佳暂且顾不上这些,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京城各种势力上了,扫一眼也就过去了。现在旧部找上门来,显然这事不会小,至少是大事发生的先兆。
单良与荣校尉则是经过许多事的,当时就悟了——失误了!疏忽了!敌国死大将,这不正是最好的犯边的机会吗?不大举进犯,等着对家调整好了继续抽吗?不动手,那还是人吗?这中间发生些什么事情,那是再正常不过的。
是他们的问题,因为公孙昂去世,他们的重点必须放在与府里有关的事务上,一个人的精力有限,顾得这个就顾不得那个,以至于目光放在内而非外。公孙佳一个新手,能稳住府里的情势已是难得,再插手到边境,也绝非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在几个月里就能处置周到的。
公孙府已经离开了中枢,别人也不会巴巴跑过来告诉公孙佳一个小姑娘:边关出事啦,如何如何,问她怎么看。钟祥对外孙女有点扶植的意思,但当朝太尉有一个从小培养的亲孙子,也断不至于凡有军国大事全都告诉外孙女!
明显是走的钟源主抓文武双全,公孙佳勉强算是个智囊的路子,她的年纪还很小。钟祥又怎么会现在跟她说这些?抓她去补课都忙不过来了。
连带的,单良对朝政的认知,关于核心部分也是停留在公孙昂还在的时候。荣校尉有情报网,但这个情报网也奉两代主人的命令进行了收缩,尤其军国大事,更难探听到详细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