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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禾带着两个亲随,擎长刀到了容太常车前,又是手起刀落,他已经半个身子被鲜浸透了。李侍中的半截衣角染了血,以帕掩鼻,脸色沉了下来。

公孙佳食指朝下点了点。

薛维带人敲起锣来,锣声堂堂,二十个军士的嗓门更大:“容氏子媳,好生威风,踢寡妇门、刨绝户坟。”

容太常上回见人这么撒泼还是在定襄侯府的丧礼上,公孙家往陈家送纸钱!

还真是他们钟家的风格!够粗俗,也够会恶心人!

李侍中听了这一通锣,当机立断:“这便不好管了,走!”才凑上来要劝和的人也准备走,却发现走不了了!

一阵马蹄声传来,继而一声宏亮的断喝:“这是做什么?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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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佳从车里下来了——来的是朱郡王。这位与钟祥是儿女亲家,公孙佳三舅母的亲爹。

公孙佳乖巧地叫了一声:“朱翁翁。”

朱郡王跳下马,缰绳往随从怀里一扔:“药王啊,这个天你出来干嘛呀?怎么不在家里歇着呀。”

他是真的担心,公孙佳裹着着大斗篷也显得极单薄,一身白,唯一的彩色是右腕上若隐若现的一串殷红的数珠,被这点夺目的颜色一衬,更显得她这个人虚无缥缈,仿佛随时会被风吹飞了不回来。

朱郡王询问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慈祥:“你这是干什么呢?”

他与钟家是姻亲,姻亲与别人发生了纠纷,谁不偏帮谁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