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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啊……”

皇帝那张干冷的脸浮现在她的眼前。他去永定河已经很多天了,翊坤宫的驻云堂,没有他鲜活别扭地在那儿坐着,似乎少了些什么似的,到真的有些想他。

至于他会不会听她的。

王疏月到真宁下神来想了想。明面儿上好像从来都没有听过,事实上呢?她不由笑了笑:“他会听。虽然……”

她说着,摇了摇头:“他不会承认。”

贺临沉默了良久,最终没有再往下问。

他四下看了看,手掌使力,试图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但他几乎两日滴水未进,身上没有力气。身子刚撑起来一半,又卸力跌了回去。王疏月忙扶住他,“你要什么……”

“没什么,我要呵口水。”

闻听此话,王疏月只觉背上压着的沉物终于被卸去了。

“我传人进来服侍你。”

“好……”

刚走到门口,王疏月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站住脚步回头问道:“贺临,有件事我想知道。”

“什么。”

“福晋去世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贺临回忆了一阵:“醇亲王福晋跪灵时说起的。”

王疏月垂下眼来,既然是醇亲王的福晋说的,那就绝不是无意为之。张孝儒和议政王大臣会议的宗亲,恐怕把不得贺临死在宁寿宫太妃灵前,好以此诟病皇帝。重识议政王大臣会议的权力。

她一面想着,一面看向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男人。

他还是这些皇族兄弟之中最傻的一个,别人表面上表忠心,背地里使心眼,他要刚硬地跳出去和皇帝碰,被人当成探路石,失败之后,除了他的兄长关照他,其他人都把他往死理踩来给皇帝表忠心。

如今也是一样,张孝儒想帮着醇亲王重回议政王大臣会议,宗亲门想重握权柄,竟不顾他的丧母丧期之痛,又把他推到断头台前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