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听起来平静,却也隐隐抑着波澜。
邓舜宜顺着她的目光一道亡过去。时辰还没有到, 刚刚架起来的刑台被风刮得干干净净的, 连一片飘落的叶子都没有。监斩的人是李旭林,这会儿风正大,他正避在台下, 与东厂的人说着些什么。
“欸,这场景和当年宋家灭门时真有些像。”
邓舜宜扶在窗台上,指了指那些捧着银钱挤在前头的百姓。“我大概记得,那时也有人拥到前面去替宋家人哭惨, 求这些刽子手老爷们手下积仁义,送他们痛快地去。”
说着,他回过头来。对纪姜道:“其实朝廷在不开眼, 公论还是在人心的。当年你出帝京的时候。我也曾在街头巷尾,听到好多关于殿下的事。”
纪姜凝着那一处空荡荡的刑台, 并没有出声。
“你都不问问,他们说你什么吗?”
纪姜笑了笑:“我不在乎了。”
邓舜宜想起的那日在牢中宋简说的话, 不由得觉得,这两个人可真像。
想着他不由得笑开来,手在窗台上一下一下地敲拍。
“想到什么可乐的事?”
“我在想啊, 你们如今就活得有一颗修佛的淡心,剩下还有几十年的酒肉时光,你们怎么活哟。”
纪姜走到邓舜宜身后:“你们那天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