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奴!”
“别唤她了,我让她跟着你这些年, 是想她将你照顾好,你如今落到这份田地, 她是要受责的人,哪里还脸在你我面前立着。”
“什么……你的人……”
她突然浑身发冷地颤抖起来。
“我说过了, 你和我才是一样的人,我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丢出宫去,冷冰冰地生活。”
她瑟缩着往床榻后面褪去。脚掌摩搓着床单面儿, 莎莎作响。
梁有善看向她的那双脚,三寸金莲,一手堪握。他不禁笑了笑。“你看看,你这样好皮肉,好心性的一个女人,终究还是没能和宋简过好。”
“你……你给我住口!”
梁有善笑出了声,他伸出手臂,一把将陆以芳拽了过来,强硬地揽入怀中。
“住什么口,太监才这天下最会心疼人的,以芳,信我的话。”
她拼了命地在梁有善的怀中挣扎,然而他的手臂却如同一个铁箍,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去。他的身上很温暖,带着一股她久违了龙涎香气。这是在御前伺候久了,自然而然的熏染。
“梁有善……我要割了你的舌头!”
“嗯,割,割,割了我让周家娘子,煎来与佐酒吃。”
“你……你……”
他用嘴堵住她的话,搂着她往榻上倒去。陆以芳脑子里嗡嗡作响。顷刻之间,腰间的裙带就被人轻轻地挑解开了。
她好像一下子动不了了。
心里,眼里,死一片寂静和黑暗。暗红色的绣花鞋被人蹬踢的散乱,地上泛出夏季酸潮。院子里一片沉寂。此时连细软箱笼的磕碰声都已经听不见了。女人都准备共赴红尘,各奔前尘,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曾经被她们尊重,奉为圭臬的当家人,在这个发腻的夜晚衣衫凌乱地躺在榻上,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