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难道你真的要去受那凌晨之刑吗?那你给我脖子上来一剑吧!反正也是死, 我先死你前面,黄泉路上好去给你开个路!”
他气极了,没顾上话伤不伤她, 甚至转过剑鞘,将剑柄递到了她手中。
“你要顾刑部的死活, 顾朝廷的处境,什么时候能顾一顾你自己, 顾一顾我!”
他的话音还未落,一个狱卒从前面连滚带爬地跑来,“来了, 梁掌印过来了。”
顾有悔一把拽住纪姜的手。
“纪姜!”
“殿下,久不见了。”
一个细弱游丝的声音却破开了顾有悔的情急之声。黝黑的牢中甬道里,慢慢地走出来一个人。他穿着青色飞鱼服,头发一丝不苟地掩在帽中,眼角已见得两三细纹。却并没有老相。
他行过平西侯家眷的牢房前,突然被一个女人的手扯住袍角。他停住脚步,从袖中掏出一张绢儿来,弯腰包住那女人孱弱无力的手。
“真是脏了咱家的东西。”
说着,着力一掰,就将那女人的手腕拧地翻折下去。女人吃痛,刚要叫出声,嘴里就被塞入了帕子,她憋红了一张脸,惊恐而愤怒地望着那个人。
那人却对着她笑了笑。
“侯爷夫人,得罪。”
说完,他拍了拍袍尾巴,捏搓着食指和拇指,一步一步走向纪姜等人。
“临川长公主,奴才请您大安。”
说着,他到真的是跪伏下去,朝着纪姜行宫中的叩拜大礼。
纪姜低头看着他。“梁掌印不觉,这个安请得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