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相处之下,当真看不出来宋简对纪姜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迎绣照顾了纪姜多日,与纪姜的关系,到比同其他人近一些,这日终于张口问了出来。
“临川,你与爷……之前认识吗?”
那日是初十二,纪姜的身子好了许多。
天降雪,立了春了的日子却不见得有多冷。迎绣问她的时候,她与迎绣坐在一起理一筐金线,那是辛奴吩咐迎绣理的,说是开了春,要替宋意然绣一件缠枝花纹的大袖。金线一圈一圈往手指上绕,不多时便成了线球。
纪姜微低着头,手上的动作十分用心。
“不认识。”
她声音很淡,凝眉弯腰,小心地却解一个线结子。
迎绣仰起脸。“这就怪了,你知道吗,连张管事的都说,你与我们爷关系匪浅。你当时伤得那么凶险,连于大夫都说没有救了,夫人说要叫人搬出去烧埋的,谁知道,爷硬是把杜老爷从家宴上给抓来给你瞧病,才把你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纪姜随口道:“杜老爷是谁?”
“杜老爷啊……”
迎绣放下手中的伙计,凑到他面前道:“杜老爷叫杜和茹是帝京来的太医,平时只给王府里的贵人们瞧病的,夫人生病爷都很少传他来。”
纪姜的手指顿了顿,杜和茹嘛,她对这个名字倒是有印象。从前在太医院供职,纪呈坠马后,就一直留在纪呈府地府中照顾。宋简会让他来给自己治伤,多半也不想掩饰她的身份。也对,他何必在乎自己的脸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