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薇的心也柔软下来,她拂过邓川的脸,柔声问:“今天累不累?”
邓川不说话,摇摇头,像是歇息般地轻叹一口气,才小声说:“不累。”
她顿了一下,也问:“你呢,今天累不累?”
因为暖气停了,通往阳台的门敞开着通风,从外边飘进来浅淡的洗衣液的芳香,混合在北方干燥的花香中显得格外潮湿,像是回到了南方的雨季。
不知道哪户宿舍的洗衣机轰隆隆开着,徐薇的声音在其中柔柔地响着,像是溪流滑过鹅卵石那样流畅自然:“一点点累。”
她说着,邓川就收紧了手臂,徐薇没有说她为什么累,博士的学习安排本来就不轻松。那么,拥抱比详细的分享解释更容易让人放松。两个人休息了一会,邓川松开手,站起身去洗漱整理,徐薇点外卖,问她想吃什么。
两个人说着话,邓川背对着她,往衣柜里拿衣服,小朋友只穿着单衣的脊背很单薄,这段日子她好像又瘦了一些,徐薇看在眼里,没有再说些什么心疼的话,心疼在大多数时候只是一种情绪,而这种情绪长久地存在于徐薇的状态里,几乎要成为一种无可奈何的条件反射。
徐薇只能若无其事地同她的小孩说话:“你们毕业论文答辩是几月份?我到时候可以去旁听吗?”
“可以的。”可能是因为疲倦,邓川的声音静静的,“每年其他年级的都能来旁听。”
“那我一定会去的。”徐薇说,走道太窄,她抬脚就能触到邓川的小腿,挨在上头轻轻磨蹭,带来些撩人的痒,“你要好好表现。”